有哪個凶手膽敢在這麼多的警察眼皮子底下繼續殘害無辜的民眾?
他果真是痛得神誌不清,連記憶都錯亂了吧?
不管怎麼說,現在他全身的傷口都上了藥並且被好好的包紮了,後背是軟軟的枕頭,身上蓋著柔軟舒適的被子,暖意在他的體內流淌。
之前的徹骨寒意恍若一場錯覺。
也許是前後的差距太大了,前一刻,他還在生死邊緣掙紮,這一刻,他嗅著並不好聞的消毒水味道、內心一派安穩,所以他下意識的忘記了一些什麼。
在亮仔近乎驚恐的叫出來後,他才恍然,他忘記了什麼。
對啊,他的左手與右腳也斷了!
不知道是不是凶手的惡趣味?
亮仔受傷的是右手與左腳,而他受傷的是左手與右腳。
恰好湊成了一對手腳。
阿飛急急的看向自己被裹得嚴嚴實實的手腳,內心的慌亂在臉上一覽無遺。
不行,不會的!
他的手腳怎麼會有事?
現在的醫療水平這麼高,他不會殘廢的。
阿飛竭力說服著自己,可是內心極度的不安卻像是一個猙獰的惡獸,張著血盆大嘴,吞噬了他所有的僥幸與樂觀。
恐懼是會傳染的。
兩人的恐懼疊加遠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的簡單。
他們幾乎要崩潰了。
本來就因為之前的驚嚇沒有完全恢複的精神因為自己會殘廢的恐懼而越發的脆弱起來。
亮仔與阿飛的狀態顯然不適合孟秉德他們再詢問下去了。
警員叫來了醫生,孟秉德與警員們退出了病房。
不過,其實該問的也都問了。
警員們都覺得兩位受害者因為受到過度驚嚇所以情緒很是不穩,說的話也是莫名其妙、讓人摸不著頭腦。
應該是在胡說道。
或者是兩位受害人當時太過害怕了,所以記憶可能出現了一點混亂。
但是,孟秉德卻不這麼覺得,他有種感覺,兩位受害人說的都是真的!
他們的確是沒有看到凶手。
即使他們滿身傷痕,也沒有受到一點的束縛。
從醫院回來,孟秉德就讓警員調了西北郊所有的監控過來。
所有人一直看到了天色大亮才翻完了所有的監控,隻是每一個警員的臉色卻很是怪異。
監控裡有拍到亮仔跟阿飛。
這並不奇怪,畢竟這麼多的監控,不說把西北郊的邊邊角角全都毫無遺漏的拍進去,但是大概的也都差不多了。
就像之前的受害者一樣,監控裡其實都有拍到他們。
隻是,偏偏拍到的都是他們沒有出意外的時候的畫麵,最關鍵的地方就是在監控的死角,什麼都沒有拍到。
凶手對於警方安置監控位置的了解讓他們一度以為身邊出現了內應。
他們似乎總是跟在凶手的後麵,疲於奔命,卻一無所獲。
但是,這次不一樣。
監控裡拍到了亮仔與阿飛的一段內容,是警察趕到現場後的畫麵。
當時在場的警員都睜大了眼睛看著監控,卻仍舊與之前在現場時一樣的毫無所獲?
不,這麼說也許並不恰當。
他們看著屏幕裡的畫麵,似乎很正常的畫麵卻就是讓他們覺得有幾分不對勁。
尤其當時是離兩位受害者最近的兩位警員感受尤深。
他們一位被亮仔抓住了手,一位扶住了差點摔倒的阿飛。
他們比其他警員都更加的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兩位受害者似乎是受到了不明生物襲擊?
即使很不可思議,但是當時的情況也隻有這個解釋說得通了。
因為就在他們還有現場那麼警員的眼皮子底下,兩位受害人又受傷了。
他們卻什麼都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