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單方澤的真實問題出乎了顧幼萱他們所有人的預料。
不是生病。
卻可以說是另一種意義上的“絕症”。
不停歇的噩夢?!
總感覺事情的發展變得有些玄幻與詭異的眾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會不會你現在在心裡已經有了這樣的認知,就是你一睡覺就會做夢。”
沐雁斟酌著說道,“相當於你給自己下了心理暗示。”
沐雁的話讓眾人麵露恍然。
這樣的說法聽上去很有道理啊?
所有人都看向單方澤。
“我當然考慮過這個問題。”
單方澤的語氣有些不耐。
自從做噩夢以來,因為休息不好,他的脾氣越來越差。
“那些醫生也都這麼說過。”
“可是不是!”
“該死的不是!”
單方澤神情猙獰,大聲的咆哮。
周邊的人都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我看了很多的喜劇。”
單方澤大聲喘著氣,“我甚至看了很多的恐怖片。”
“我還背過書。”
“我讓自己的腦海裡塞滿了其他各種各樣的東西。”
他伸手捂住自己的頭,“我都感覺自己的頭要炸了似的在一抽一抽的痛。”
“我以為我真的忘記了。”
“可是”
他忍不住狠狠的砸了一下地麵,“沒有!”
“隻要我一睡著,就會進入那個噩夢。”
“簡直是陰魂不散!”
單方澤低著頭,聲音低沉而沙啞,“我還試過催眠。”
“嗤”
他不屑的哼了一聲,垂下的麵上滿是譏誚,“什麼催眠?”
“我還是做了那個噩夢。”
“然後我被催眠忘記的東西又全都想起來了。”
“明明做夢的是我啊。”
單方澤聲音由高變低,“為什麼被動的卻是我。”
“那個夢簡直是個惡魔。”
“怎麼也不肯放過我。”
“究竟要怎麼樣才能不做這個噩夢?”
“它要跟著我一輩子嗎?”
房間裡一片安靜。
單方澤猶如受傷野獸的低語讓所有人的心裡都有些不好受。
單母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的哽咽聲發出來。
眼角卻有一顆淚滑了下來。
單父垂在身側的雙手不由得握緊,指甲掐進了肉裡。
他自詡能力尚可,大半輩子過去了,他也可以說得上是名利雙收。
如今,卻對自己兒子的問題束手無策。
強烈的無力感與挫敗感席卷全身。
他向後靠在了門板上,向來挺直的脊背有了些微駝。
阿姨口裡輕輕念了一聲“阿彌陀佛。”
這是造了什麼孽呦?
好好的一個孩子都被折騰成什麼樣子了?
顧幼萱幾人一直留到了天黑才告辭離開。
整整一天,他們竭儘腦汁的想了很多的辦法。
各種各樣的的辦法。
但是,他們所能想到的、甚至他們沒有想到的方方麵麵,單家還有單方澤看過的醫生、拜訪的專家也都想到了。
並且遠比他們的靈光一閃想得要更加的深入與細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