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昨天的短暫接觸,他有了上前的勇氣。
在看到女孩對著他露出笑容、然後說“是你啊”的時候,他所有的擔心都沒有了。
“你,你好,我叫盧桓。”
他做了一直想做卻始終沒有勇氣做的事情。
他想要認識這個女孩。
“盧桓。”
聽著女孩叫他的名字,他隻覺得心花怒放。
“我叫胡楹楹。”
“花楹的楹。”
“胡楹楹。”
他笑得有些傻氣,很好聽的名字。
然後,他們順理成章的認識了。
但是他們的相處時間也隻有在地鐵上以及走到地鐵口為止的這段距離。
他曾嘗試著要過對方的聯係方式,卻被對方告知她沒有手機。
他愣了,雖然嘴裡說著沒關係,心裡卻以為是女孩不願意告訴她聯係方式。
畢竟,當今的社會,一個年輕人沒有手機?!
怎麼想都不太可能。
何況,說身上沒有手機的還是一個喜歡穿洛麗塔風格衣服、一點都沒有自閉傾向的女孩。
怎麼想,她沒有手機的話都像是一種委婉的拒絕。
畢竟再怎麼不喜歡電子設備,在如今的這社會,誇張點說,沒有手機,就差不多可以說是寸步難行了。
他再也沒有問過對方要聯係方式。
而且,後麵的相處中,他的確從來沒有看到過女孩用手機。
這讓他不得不懷疑起自己當初的判斷。
難道,當時女孩的話並不會是一個托辭,而是事實?
隻是他再次看到女孩身體一部分的消失讓他無暇去想其它。
他第二次看到的是女孩另一邊肩膀的消失。
他滿心的驚駭。
女孩卻什麼都不肯告訴他。
他看著女孩總是缺失一部分的身體,麵上已經沒有了一開始的驚駭。
畢竟不是第一次看到了,他總算是有幾分免疫力的。
上個禮拜六坐地鐵回校的時候,他習慣性的低頭看向女孩,嘴角溫柔的笑意凝結。
他竟然發現女孩的頭不見了?!
他真的有被嚇到了。
太驚悚了。
那次後,他甚至對女孩有了下意識的畏懼。
他有些懷疑女孩的真實身份了。
他想著,自己是不是不要再跟女孩接觸為好?
他與女孩的見麵本就隻有雙休日裡並不長的地鐵時間。
第二天早上他沒有刻意去n孩。
這段時間以來,他第一次跟最初的時候一樣,比上課時間早了十五分鐘到了學生的家裡。
自從遇見女孩、因為抱著想要跟女孩多相處點時間的私心,他後來幾乎都是踩著點到學生家的。
但是,那一天的課他上得心神不寧。
他讓學生自己做題、不懂的再來問他。
空下來的他無法抑製的想起女孩。
他在想,女孩會找他嗎?
她會奇怪今天怎麼沒有見到他嗎?
不會的吧?
女孩總是被動的接受著他的靠近。
什麼都不肯告訴他。
他總覺得,女孩看不到他,也隻是疑惑一下就不會在意了吧?
畢竟,說到底,他們什麼關係都沒有。
下課後,天降大雨。
幸好他早上出來前看了氣象預報,書包裡裝了傘。
他腳步匆匆的走向地鐵站,心情不由得有些緊張起來。
他發現,即使對於女孩的身份存在忌憚,即使女孩莫名其妙消失的身體部分讓他覺得驚悚,他還是想要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