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源現在酒醒了,但是無論是身體的狀況還是精神的狀態都很糟糕。
他需要休息。
而不是跟一個少年追究責任。
老實說,他一個成年人被一個孩子打成這樣,他也覺得有些丟人。
但是,道歉是一定要的。
這是他唯一的要求。
不然不就成他的錯了?
“當然,道歉。”
俞父點頭。
這麼多人,他也不擔心對方說謊。
如對方所說,兒子這次真的做得過份了。
本來打人就不對了。
還是單方麵的揍人。
剛才那一幕他現在回想起來都心驚肉跳的,對方這麼好說話真是讓他鬆了很大的一口氣。
兒子的教育問題回去再說。
現在先把這件事解決了才是當務之急。
“楠楠。”
“快跟叔叔道歉。”
俞父的眉眼間透出了一分輕鬆。
他也很感謝那位年輕人。
要不是他,今天的事絕對不會這麼輕易的就能解決了。
想想要是沒有那位年輕人的出手事情會變成什麼樣子,他又是後怕又是慶幸。
“楠楠?”
少年的沉默讓俞父加大音量又叫了一聲,“快給叔叔道歉。”
隨即他又放低了幾分音量,“你剛才拿花瓶砸人太過了。”
“一個不小心也許都會鬨出人命。”
“叔叔卻隻要你道歉就好了。”
“你要謝謝叔叔的寬宏大量。”
“還不快給叔叔道歉?”
少年囁嚅了幾下嘴唇。
“什麼?”
俞父沒有聽清楚,不由得說道,“你大聲點。”
“我都聽不到你說了什麼,何況叔叔?”
“我不道歉!”
少年沉默了一會,然後一臉倔強的開口。
“楠楠!”
俞母氣急。
“隻是要你道個歉,你怎麼”
“本來就是你不對,你怎麼可以拿那麼大的花瓶砸人?”
“多危險。”
“你為什麼不道歉?”
“事情的經過叔叔剛才跟我們說了,有不對的地方嗎?”
俞母突然想到了什麼。
隨即又自己搖了搖頭。
不對啊。
要是有不對的地方,這孩子不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早就叫出來了吧?
“我不道歉。”
少年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
“嗬,在你掄著花瓶砸向我朋友後,我朋友隻是要個道歉。”
“這麼低的要求都不願意?”
王喆表情誇張,語氣嘲諷,“怎麼,你的道歉這麼金貴?”
“我朋友不配受你這一句道歉是不是?”
“什麼?!”
王喆大叫。
他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又看了看其他人,“我剛才有沒有聽錯?”
其他人也一臉的怪異。
“我想沒有。”
一個女同事搖了搖頭,“我們都聽到了。”
鄭源臉色難看。
憤怒讓他的疲憊都散去了不少。
“哈。”
王喆拍了拍好友的肩膀,“那小子真的說了?!”
“說你不配?!”
不待鄭源回答,他轉頭看向少年。
他一開始也沒有想要好友的回答。
“小子,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朋友大人不記小人過。”
“他一個大人不跟你一個孩子計較。”
“但是,你彆得寸進尺啊。”
“說話前過過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