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他能不知道自己看不到嗎？
“我”
聲音卡在了喉嚨裡，諸葛雲發現自己有些不知道說什麼了。
張博的一句看不到讓他跳動的心瞬間冷靜了下來。
是啊。
他看不到。
就算老三告訴他
哪怕那隻妖怪就在他的身後，跟他近在咫尺，不要說看見了，他連感受都感受不到。
這麼一想
他頓時有些焉掉了。
“哎”
諸葛雲歎氣。
“人生啊”
張博翻了一個白眼。
他看向蕭驍。
“老三，當時也沒有見你有什麼動作啊？”
他印象中，老三就是在跟他們一起看電影。
還看的特彆的認真。
既然發現了妖怪
怎麼就沒有點什麼特殊的反應？
“是啊。”
諸葛雲頓時又恢複了精神。
早就知道的事實了
他也早就接受了。
也就無謂什麼打擊不打擊的了。
他伸手止住就要開口的蕭驍，“等等。”
“你不會要說你已經習慣了。”
“見怪不怪了。”
“就沒有什麼反應了”
畢竟，誰會為尋常見到的事物驚奇？
那驚奇也太隨便了。
“哦。”
趙律正恍然。
也是。
他們對妖怪很是新奇、興奮。
但凡有一點妖怪的信息，他們都感覺身體裡的血液要沸騰起來了。
特彆的在意。
但三哥跟他們可不一樣。
三哥的身邊就有妖怪跟著。
還不止一隻。
對於三哥來說，妖怪不過是路上的行人而已。
看到就看到了。
心裡不會有任何的波瀾。
真是讓人羨慕的淡定。
距離唯一一次見到妖怪已經過去很久了。
要不是三哥一直在他的身邊，他都要懷疑那一切隻是他的一場夢了。
隻是，隨著時間的逝去，他發現無法避免的，他的記憶出現了模糊。
第一次意識到這點的時候，他嚇了一跳。
他頓時著急起來。
他像是描摹畫作一樣，把那時的記憶描摹了一遍又一遍。
不斷的加深墨跡。
那大概就是他這一生唯一一次的看見。
他不想忘記。
以後，他還想作為自己的傳奇經曆講給自己的孫子輩聽。
愛麗絲有夢遊仙境。
他也有不遑多讓的經曆。
蕭驍彎了彎眉眼。
“它沒有惡意。”
“嗯。”
諸葛雲咧了咧嘴角。
“看出來了。”
“它就是喜歡看人倒黴。”
“不是吧。”
趙律正反駁。
“我覺得它有些自我。”
“就是它把它知道的告訴你。”
“你聽不聽是你的事。”
“它也不在意。”
“唔”
諸葛雲摸摸自己的下巴。
他剛才的話其實是有幾分玩笑意味的。
趙律正說的他也是認同的。
就是
“乍看上去，它的行為真的很容易讓人誤解。”
“我覺得大概有不少人會以為他們的黴運是它帶來的吧？”
諸葛雲看向蕭驍。
“其實不是是嗎？”
“不是。”
蕭驍搖頭。
“它隻是能預見一個人接下來是倒黴還是走運。”
“並不能給他們帶來黴運或者好運。”
它是預知者。
不是有能力的影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