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柔弱的女生明顯是急了眼了,帶著眼淚打轉,慌不擇路,連廁所的馬桶都掀開往裡麵看兩眼,還要叫兩聲東野司的名字。
東野司尋思再不應聲她估計要打電話報警了,於是應道:“千早姐,我剛從外麵回來。”
一聽見東野司的聲音,女生呆呆地回過頭。
她就呆在原地,看著東野司,站了好久,然後眼淚嘩啦啦地一下子就下來了。
關鍵是她還不敢哭出聲,隻用大眼睛水汪汪地盯著東野司,一臉委屈巴巴。
過了一會兒,她走過來踮起腳理了理東野司的衣領,傻傻地抬起腦袋:
“阿司,為什麼要亂跑?不要亂跑呀,外麵很危險的...很多壞女人的。”
“出去有些事情。千早姐吃飯了嗎?”
東野司伸手摸了摸女生的腦袋。
“阿司還沒吃,所以姐姐也不吃。”女生樂嗬嗬地傻笑兩聲。
“那我們吃飯。”東野司將拎過來的便當展示給東野千早看。
晚餐吃得很便宜,就是便利店的定食便當,一個五百圓,裡麵塞了一個雞肉餅淋了醬汁,沒有蔬菜很樸素。
一邊吃,東野司一邊看著麵前的女生,目光溫和。
這個女生是原主東野司的姐姐,名叫東野千早。
原主父母因夜遇殺人犯,不幸遭難去世,隻留下東野司與她相依為命。
家中支柱瞬間倒下,東野千早本就不是什麼堅強的人,遭受到如此沉重打擊,她很快罹患精神障礙方麵的疾病。
看著麵前的東野千早,東野司深深地吸了口氣。
老實講,他並不是那種無私為人的性格,也有過將東野千早送進精神病院的想法。
但是——
“阿司,這個很好吃的,給你吃。”
東野千早將雞肉餅夾給東野司。
隻是雞肉餅一給東野司,便當基本上就什麼都不剩下了。
她就這樣,白色的米飯沾著點菜汁,大口大口地吃著。
時不時還抱著碗筷,嘿嘿嘿地傻傻憨憨地衝東野司笑著。
看吧,東野千早這個姐姐對自己如此儘心,東野司也不是鐵石心腸,自然不太願意將她送進精神病院。
生活再困難,有些事情卻是底線,而底線,是不能動的。
東野司停下筷子,將自己那塊雞肉餅連帶著東野千早剛夾給他的一起塞回了對方的碗裡,笑著回答道:
“其實我不太喜歡吃雞肉餅的,還是讓千早姐幫我解決了吧。”
“是嗎?”東野千早抓了抓頭發。
對於東野司的話語,她一直都是特彆相信的,但是——
雞肉餅她吃過,很好吃的。
弟弟怎麼不喜歡吃呢?
難道他隻喜歡吃白米飯?
她呆呆的,有些迷茫,最後問了一句:“那阿司喜歡吃什麼呀?”
“我?我比較喜歡吃馬裡亞納海溝產的鱸魚吧。”
東野司隨口編撰了個玩意兒。
至於馬裡亞納海溝產不產鱸魚...這東野司就不知道了。
“喔...喔!”
東野千早怔怔地點了點頭。小腦袋還在琢磨馬裡亞納海溝在哪兒。
比起這個...
“千早姐。”東野司放下筷子:“你是不是很想我留在家裡?”
“是啊,外麵那麼危險。”
東野千早柔弱的大眼睛可憐巴巴地眨了眨,姣好的臉蛋上也浮上陰影。
東野父母就是在外死亡的,這自然是她心理一大陰影。
“那我休學陪著千早姐怎樣?”東野司循循善誘。
“不行!!!”
轟地一聲。
東野千早纖細雙手砸在了桌麵上。
真是‘砸’在了桌麵上,連手都砸得通紅。
東野千早看著東野司。
執拗,認真。
又是這樣。
東野司每次與東野千早討論這個休學話題,她總會特彆激動,斬釘截鐵,不管怎麼樣都必須讓東野司上學。
可老實講,一直讓這種狀態的東野千早一人待在家裡,他確實不放心。
看來還是得繼續在校長那邊花時間啊...
東野司心裡想著。
這時,東野千早也及時湊過來,大眼睛裡帶著眼淚,求著東野司:“阿司會去上學吧?阿司最聽姐姐的話了,對不對?”
精神方麵有障礙的她不太清楚‘上學’是什麼意思。
但隻要一聽見東野司說‘休學’這個事。
她就會變得格外焦躁。
“知道了。”
東野司放棄休學的想法,答應了東野千早。
“嗯!”
聽見這句話,東野千早緊皺的細眉才鬆開。
但她那雙大眼睛卻依舊不安地來回在東野司身上掃視,頗有些憂心忡忡的感覺。
她擔心東野司隻是在敷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