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東野司在冰箱裡備好飯菜給東野千早後便直接出發了。
他此次的目的地自然是東京台東區的東京都美術館。
崗野良子已經提前打了招呼,十點鐘之前必須要趕到東京都美術館。
東野司不想遲到,於是就趕忙到了車站,上了車。
從足立區到台東區並不需要多長時間,電車駛離荒川區後,東野司就正式進入台東區。
東京都美術館位於台東區上野公園內部,東野司下電車後立刻轉公交車,接著才在上野公園附近的公交車站下車。
日本的道路一向擁擠,而東京都能稱得上其中之最,東野司這一次運氣很好,一路上基本沒堵車。
他再看一眼街頭時鐘。
剛九點四十多,東京都美術館估計才開園。
於是他也不著急,三步並兩步走,向東京都美術館走去。
東京都美術館占地麵積很大,隔老遠東野司就看見站在美術館門外嘰嘰喳喳聊天的北義塾女學生了。
北義塾畫室基本都是女生,她們都穿著學校的製服。
畢竟美術館裡人來人往,有製服作為標誌也不至於走丟。
東野司一眼就瞅見了人群裡抱著速寫本捏著鉛筆顯得很迷茫很困惑的近衛涼花。
他腳步先是一停,接下來便調轉方向,向近衛涼花走去。
......
老實講,近衛涼花其實是很不喜歡這種人挨人的場合的。
並不是她討厭熱鬨,更不是她不喜歡這種參觀美術館的活動。
而是因為周圍明明全是熟人,卻偏偏沒一個人能和自己說上一句話的。
就算偶爾對眼了,對方也隻是很客氣,很含蓄地打聲招呼‘近衛同學’,就算過去了。
‘客氣’,這對近衛涼花來講,恰好就是分隔開彼此距離的最好詞語。
彆人看起來好像每個人都能和她說上兩句話,但實際上每個人都不願意與她聊天...所有人都好像和她隔了一層牆壁,誰都無法乾擾她的世界,而她也無法乾擾彆人的世界。
這其實是因為她不擅長說場麵話,也不擅長恭維彆人,說話還慢吞吞的,很容易就讓人不耐煩,久而久之就沒人找她交談了。
這就是她在這種場合的最真實寫照。
所以近衛涼花寧願一個人偷偷地去參觀畫展,也基本上不會跟著這些畫室裡的朋友一起出來的。
正當她麵露難色,想要與其中的同學搭話的時候——
“近衛同學,早上好啊。”
笑聲從身後趕來,近衛涼花扭頭,然後就看見東野司笑著對她揮揮手,往這邊走過來了。
嗚...
近衛涼花能清楚感受到從旁邊福島圓那邊看過來的視線。
那是一種酸味十足的視線,就連近衛涼花都能感受到對方目光裡麵十足的怨念。
但東野司打了招呼,她總不至於什麼都不說:“早上好,東野同學。”
“來多久了?”東野司一一與其他女生問好,好生誇獎了一遍她們今天的妝容後,這才回頭問近衛涼花。
“五、六分鐘。”
近衛涼花低著腦袋回答。
“喔。”東野司下意識地應了一聲。
或許是剛才帶著審視的目光看了一遍畫室其他女學員,他這次看向近衛涼花的目光也帶上了幾分審視的意味。
可這不審視不知道,一審視讓東野司都莫名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
可能是被東野司這咄咄逼人的目光嚇到,近衛涼花抱著速寫本剛打算退開兩步——
“你等等。”東野司叫住了近衛涼花:“你抬頭,挺背。”
近衛涼花哪兒敢不照做?她猶猶豫豫地把腦袋抬起來,接著忸忸怩怩地挺直了背脊。
“......”東野司。
或許他真該收回‘高中生大部分都是平板電腦’這句話了。
麵前的近衛涼花...簡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