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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川小春確實覺得東野司不對勁。
她同樣也不覺得東野司是特意打電話過來消遣自己的。
畢竟東野司既然有這個自信,那他寫出來的詞曲,應該都屬於那種能夠拿出手的作品,不是專門過來開玩笑的。
隻不過
“東野老師原來還會寫歌嗎?”細川小春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她就隨口一問,總覺得不問一句有些不舒服。
“都會一點點吧。”東野司笑著回答:“就是不太精通。”
“是嗎。”細川小春並沒有把東野司這句‘都會一點點’放在心上。
因為東野司每次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基本上都代表著這一次穩了,他肯定又拿出什麼好東西了。
既然這樣
“好吧我大概明白了,具體一點來講東野老師是寫了什麼曲子呢?”
細川小春放下手裡的筆,好奇地問了那邊東野司一句。
“是關於《非自然死亡》的歌曲,算是這漫畫的主題曲吧。”東野司笑著回複一句。
“主題曲啊”細川小春沉吟一聲,覺得這倒沒什麼突兀的。
因為如今在網絡上其實已經有許多關於《非自然死亡》的二次創作了,挺多喜歡湊熱鬨,並且還有一些人免費為《非自然死亡》譜曲,獻唱。
這就是現象級漫畫的恐怖影響力。
隻要走在街上隨便找個路人問一句《非自然死亡》的情況,那個路人也能表示知道這個作品。
就和當年的《火影》、《龍珠》、《海賊》這三大巨頭一樣,就算沒看這三部漫畫的人也或多或少知道它們的名字。
對於這種作品,就算提前把主題曲搬出來,也算不上太過突兀。
要是換做其他作品那就基本不可能了。
浦島出版社對東野司一向都有優待的。
想到這裡,細川小春也沒猶豫,她拿起旁邊的提包,站起來一邊往外走一邊問:“不知道東野老師現在有空嗎?我想現在就過去和你商量一下具體事宜。”
其實公司裡有傳真機,東野司家裡也有,直接讓他把簡譜傳真過來倒也沒問題,但很多問題就沒辦法當麵討論了,這實在有點不太妥當。
她也擔心不知道什麼時候東野司就把《非自然死亡》的動畫化或者電視劇化的企劃拍出來了。
這裡還是親自上門比較好
“我什麼時候都有空。”東野司笑著回答:“那我就在家裡等著細川編輯上門了。”
東野司沒用什麼敬語,畢竟他和細川小春之間的關係沒得說,兩個人間說話根本就不用那麼拘束。
細川小春也是笑著回了東野司幾句,這才開車向東野家而去。
開車去東野家並不需要多久,細川小春下車,很快便進了東野家。
“東野老師呃你在畫畫麼?”細川小春一進門就看見東野司正捏著鉛筆不知道在畫些什麼,儘量以輕緩,不打擾的語氣問他。
“嗯,畫一些自己想畫的東西。”東野司見細川小春已經上門,於是便將手裡的鉛筆畫放到一邊。
他照著前世米津玄師的《leon》封麵畫了一個一模一樣的,想看看到底能不能在沒有《leon》這首歌前,通過紙這種平麵介質將《leon》表達出來。
但最終結果還是失敗了。
不管怎麼畫,耳邊都沒有《leon》特效響起來。
果然這個新的繪畫技能與畫味識形差不多,都是那種自身體驗過後,才能生效的技能。
“東野老師,你寫的歌曲不知道能不能讓我先看一眼呢?”看著東野司處理好他那邊的事情後,細川小春才放下自己的提包,坐下問道。
她是專門科班出身的,對於歌曲這些玩意兒多少還是懂一些的——雖然達不到那種專業人士的程度,但也比一般人更有水平。
“請過目。”
“好的,歌曲的名字是叫《leon》嗎?”細川小春接過東野司遞過來的足有三張紙簡譜,粗略掃了一眼標題,倒也不是多在意。
就一個標題也看不出來什麼,還是先看看歌詞與曲調吧。
她繼續往下看去,同時嘴裡也順著調子輕聲念著:“如果這一切都是夢境該有多好?至今仍能與你在夢中相遇這世間亦有無法挽回的幸福,那些未對他人提及的黑暗往事”
這曲調帶著說不出的清亮透徹之感,隻是哼唱著似乎就真能感受到檸檬味的清新。
但歌詞卻又給細川小春另一種感受。
“甚至那日的傷悲,甚至那日的痛苦,將所有一切,連同深愛的你,一起都化作深深烙印在我心中苦澀檸檬的香氣,在雨過天晴前都無法歸去,時至今日,你仍是我的光芒”
這個詞仿佛暗示著創作者失去了摯愛的親人,亦或是友人一般,酸澀而又壓抑。
前世米津玄師的《leon》原曲也正是表達著這個思想,生者對逝者的追憶,哀思
細川小春本來隻是順著調子輕聲念著歌詞而已,但念著念著就聯想到自身的經曆,禁不住小聲清唱起來。
去年在浦島出版社就職的第二個月,最疼愛她的祖母便因病去世了。
當時她僅是趕到半程就聽聞祖母去世的噩耗,那段時間還消沉了許久。
這首《leon》真的就莫名勾起了她的回憶。
那句‘時至今日,你仍是我的光芒’讓她禁不住哽咽一聲。
同樣的,細川小春在清唱的過程中也忍不住胡思亂想
東野老師是想借著這首歌表達什麼嗎?
好煽情的曲子,好苦澀的歌詞
可這悲涼的歌曲之下,又莫名地帶著些許溫情與感動。
隻不過歌詞裡的‘光芒’指的又是東野老師的誰?
細川小春一曲清唱完,這才抬著頭看向東野司。
她倒沒像近衛涼花那樣淚如雨下,隻是明顯有些哽咽,同時有些猶豫:“東野老師,這首歌寫得很好隻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