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清楚,看情況吧。”東野司實話實說。
六天畫出一張油畫,這時間肯定是很趕的。
但就算是這樣,東野司也不想把自己沒畫好的玩意兒放到展會上麵去。
實在沒辦法就往後麵再拖兩天...
至少他是這麼想的。
而在近衛涼花與東野司身邊,不小心聽見這番對話的宮下由樹卻是表情有些驚愕。
像是看外星人一樣看著東野司。
宮下由樹作為一個資深油畫愛好者,當然知道二月九日新
世紀美術協會舉行的四季畫展。
四季畫展那可是有不少職業畫家都參加的展會。
她一直都很期待展會上麵作品的。
然而...
東野司的作品要在四季展上麵展出?
宮下由樹咽了咽口水。
那種地方可不像他們北義塾畫室,是真正職業畫家級彆的展會。
東野司明明就比她大兩歲。
就已經能和一群職業畫家扳手腕了嗎?
這不是外星人是什麼?
似乎是與宮下由樹有著相同的感受。
近衛涼花也是羨慕地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真羨慕阿司啊,居然都能參加四季展那種展會了...”
“這有什麼好羨慕的。”東野司一邊用畫筆卷著顏料,一邊樂嗬嗬地回答:“放心吧,你們也能做到的,不難的。”
“......”宮下由樹。
那還是...挺難的。
光成為新世紀美術協會的會員就得經過不少考驗了吧?
而且還要讓自己的水平能到參展的水平...
那都要等到什麼時候?
反正宮下由樹是無法理解東野司這種漫畫鬼才、油畫天才的想法。
她就是個普通的小女生...
不過她也算明白了。
東野司這幅畫是要拿去參展的。
既然是參展的油畫,那當然不能像前兩天那樣,隨便畫一畫應付一下就可以了。
當然還是要花上不少時間來雕琢的。
她大概明白了,並且留了個心眼。
想等著看看東野司拿出全部實力後,這幅畫的成品後究竟是什麼樣子。
這可是參展作品呀!
而與此同時,另一邊,上杉美術協會。
作為上杉美術協會的會長,朝倉喜博能清楚的感受到協會裡氛圍的不同。
有不少原先新世紀協會現在轉入上杉美術協會的畫家都已經為他們的作品收尾了。
他們的展會主題是季節變化,說白了也是四季。
這與隔壁的新世紀美術協會算得上是針尖對麥芒。
誰也不肯讓誰。
但老實講,朝倉喜博其實對自家更有信心。
之前新世紀美術協會不少注冊會員轉入上杉美術協會。
再加上本來上杉美術協會就發展不錯,這就導致新世紀美術協會整體的實力比他們要弱太多了。
這次四季展就隻是個開頭。
以後朝倉喜博還
會繼續卡著對方的時間,與新世紀美術協會在相同的日期舉行展會。
甚至不止是展會,以後還有展會的畫集出版、協會中會員畫作的出版...這些都要與對方硬碰硬,主動迎擊。
可能會有人覺得這行為有些損人不利己。
畢竟兩大美協混雜在一起打架,這對彼此都沒有什麼好處。
但實際上,朝倉喜博就是想要這個效果。
他要通過這種方式新世紀美術協會擠下東京都內兩大美協的位置。
通過這些方方麵麵,一點一點的累積,逐漸削弱新世紀美術協會在傳統畫界的影響力。
這就是他的想法。
不要覺得這不可能。
畢竟上杉美術協會現在背後站著的是岩築出版社這個巨型出版社。
表麵上看起來他們兩邊莫名其妙的就打起來了。
但實際上,這也是他們這邊的岩築出版社,與新世紀協會背後站著的富島出版社之間的鬥爭。
想到這裡,朝倉喜博禁不住側頭問了一句:“怎麼樣?找到新世紀協會那邊東野司最近的油畫作品了嗎?了解他目前的水平了嗎?”
東野司作為新世紀美術協會的榮譽副會長,他當然不能忽視,於是就特意讓人幫忙查了查他的水平。
而與朝倉喜博同處一室的男性名叫做柏木隆平,是上杉美術協會的副會長。
受到朝倉喜博的要求,他認真找了找東野司的油畫作品。
但是...
“我這邊沒有什麼頭緒,朝倉會長。”
柏木隆平忍不住搖搖頭,其實心裡麵也有些發懵的。
因為在他看來,隻是找一找東野司最近的油畫作品...這種事情應該不難完成的。
畢竟東野司也算是個名聲在外的名人。
他畫的油畫...那怕是練筆的作品都應該在網絡上或者是在報紙上麵找到的。
可實際情況卻是,除了兩年前的東京國立青年賞的兩幅東京主題的油畫,以及東京五大美院聯合舉辦的藝術創作大賞上麵的《夏天結束了》油畫外...
東野司的作品就像是石沉大海,壓根沒了蹤跡。
那怕他翻了以前舊報紙,還拜托其他人打聽了一下當時東野司的情況...但對於對方也是一無所知。
不過...
“就算找不到也應該沒多大關係吧,朝倉會長。
”
柏木隆平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東野司不就是個漫畫家嗎?他的漫畫作品確實不錯,這我承認,可油畫和漫畫是兩個概念啊。”
他這一點並沒有說錯。
油畫與漫畫不能說是完全沒關係,但在技法這些方麵,油畫明顯要求更高。
所以柏木隆平是真的不怎麼擔心東野司的作品的。
他的兩幅‘東京’確實畫得很不錯,聽說事後還有些收藏家出高價買...
但也就是那回事。
畢竟這都已經是兩年前的事情了。
東野司一直專精漫畫,到現在的水平究竟是提高還是退步誰都說不清楚。
所以柏木隆平確實不怎麼在意東野司的水平。
他這麼說著,另一邊的朝倉喜博卻搖搖頭。
確實,如果讓柏木隆平這麼說,東野司確實不怎麼值得注意。
但朝倉喜博一直都是一個注重細節的人。
能用十分力把對方摁死,就出十二分力——壓根就不存在什麼反派輕敵的想法。
而像東野司這種不確定因素,恰巧就是他最在意的。
“總不可能真像一些電視劇裡那樣,兩年後天才突然又拿出一幅萬分優秀的油畫作品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