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沂是在去魔都的路上,接到《我的團長我的團》劇組電話,對方怕發郵件石沉大海。
當即確認。
鴿了周崇光的角色cospy——本來也沒談清楚,不知為何,作者懇求他去魔都麵談。
錢不太多,事比較多。
可能很多人不清楚,演員拍戲本身,一般是不累的,有很多扯閒淡的時候,精力多的是用不完。所以才文鬥,武鬥,乃至於擊劍。
反倒是戲結了的空檔期,相當累人,願意上進的,比如柳蜜,開啟卷王模式,風卷殘雲。
有劇組帶,好比找著了組織有編製,旱澇保收,下了戲,卻要自己去拚搏。
劇組要求他儘快趕到騰衝拍攝地。
在方沂當了鴿鴿後,《小時代》方卻又打來電話,接來,是相當有特色的1~道聲音,堪稱0~氣4~溢:
“也許就像人說的那樣,人往往能集注痛苦,因為痛苦比快樂更為深刻。”
方沂:“不好意思,我也是打0~工,現在正事兒來了,不可能去當模特啊。”
“本以為念念不忘的東西,卻在我們念念不忘的過程中被遺忘。”
方沂:“我可沒忘記這事兒啊。我隻是沒空接了。”
“我喜歡站在愛一片山崖上看著匍匐在自己腳下的一副一副奢侈明亮的青春淚流滿麵。”
掛斷電話。
這人的話,真要是能理解,也不至於一點都不能理解啊。
騰衝這地方,正好有機場,不過要先從坤明往返;最早是抗日基地,也就是大名鼎鼎的“駝峰航線”的目標地。
下了飛機,劇組請人來接他,因為拍攝地偏僻,一般人找不到。
當地人說,騰衝雖然是旅遊景點,但基建還不太發達,隻集中在少數區域。
有來探險的驢友,帶自己的孩子來,小孩子長得不高,從越野車上,雙腿並住,在大人的攙扶下勉強地蹦,像是越過了山,很是吃力。
就是下來了,也明顯矮於車窗。
不知怎的,方沂忍不住笑,想起了先前被他掛斷電話的那人。
“你好,我是劇組的煙火組組長,我叫郭岩。”
一個光頭的,孔武有力的男人。拿著方沂的尋人牌。
還沒等方沂先找他打招呼,他一看到這臉,已經是百分百確認。
“郭老師你好。”
方沂伸出手。
姓郭的靦腆一笑,他黑黝黝的臉滲出紅色,“我哪裡稱得上老師,不過是混一口飯吃。”
方沂知道,自己的身家性命,就寄托在這位身上,難得的熱情幾分。
乘車的路上,找郭岩搭話。
郭岩透露:“導演要先拍戰爭戲,再拍文戲……他和一般的導演,是反著來的,因為常常超支,優先保證戰爭戲的預算。”
“超支了呢?”
“超支了繼續要唄。已經在穀底了,怎麼走都是向上,所以……”
“直接重倉空進去?”
郭岩樂了,“差不多啊。”
這車,載著方沂山間一圈圈轉,沿路密集的林木,陽光從中斑駁的穿過,並漸漸變淡。
開始是方沂在有意的問,到後來,變成郭岩單方麵的抱怨,他每天五點要起床,支使小組的來忙活,布點;到了晚上,十一二點,仍然是精神抖擻的康紅蕾,抓住他,問第二天的布置。
拍戰爭戲的導演,往往精力很好,但我們並不知道,是精力很好的他們,選擇拍戰爭戲;還是拍全是男人的戰爭戲,導致他們不得不“精”力很好。
到劇組,已是傍晚。
依舊是拜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