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實在不同意,比就行了?用得著喊記者來?
方沂暫時擱下自己的劇本,找學校認識的老師詢問情況。
關於央戲校園,學生和老師的文鬥呢,真要說,其實也不很遙遠,就在京城這片土地的幾十年前,他的這些老前輩們,個個都是運動健將,鬥起來不死不休。
實在有必要了,甚至也會武鬥。
鬥的最熱烈的時候,全國幾大戲劇學院,通通關門了。
趙力芯人長得瘦弱,屬於陰鬱係,不可能和方沂這種年輕人武鬥,所以,趙的法子就是把事情鬨大,按鬨分配。
雖然是瑞典國籍,但他生養在國內,汲取了前人的豐富經驗。
任長虹對這種事情很清楚啊,給方沂解釋,“一個學生和老師鬨起來了,我們這個社會,不分青紅皂白的,會預先站在老師身上,除非老師實在做的太過……趙力芯沒打你,沒罵你,央戲說那些話的,也不止他一個,高校出反賊嘛……哪裡查的過來。”
“所以,你有兩個不利……”
方沂給任長虹泡茶,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任接過來滿飲一口。
“第一呢,我們央戲的,現在上下都站你這邊,到時候在北劇院比賽,他是劣勢,所以他讓記者來,就引入了不知情的社會大眾……”
“第二呢,現在的行情是,國外的空氣,都是香甜的,他說的那些話,不見得沒人支持。我看,反而是很多人支持。”
方沂聽罷,在腦子裡一思索,還是問任長虹,“老師,我怎麼處理這事兒……我自己和他比拚,就是上春晚,我也無所謂的,但我不想讓學校丟臉,這就本末倒置了。”
任長虹說,“學校已經知道這事兒了,現在除了我,還有和趙老師合作過的其他老師,去勸他,否則,可能會讓他嘗嘗記大過的滋味,甚至失去編製,也不是不可能。”
“我們央戲的領導,曾經當著記者麵,麵不改色說央戲的表演係報錄比(兩百多比一)不算激烈,說得出這種胡話……他們怎麼會受得了趙力芯拆台。”
方沂又問,“有沒有可能影響到我。”
“是一般的學生,就完蛋了,把學生開除了事,你畢竟不一樣,把你開除了,陳建彬,蘭小龍這些的,他們又受不了。”
“趙力芯……趙老師沒有什麼人支持嗎?”
“在國內,什麼人支持,都不如組織的支持。”
方沂頓時放心了。
回去繼續寫劇本。他已經把微電影的大概劇情寫出來,取材自以前的表演經曆,是一個稍微帶點奇幻的都市小劇。
從一個故事,到完整的劇本,到分鏡安排……還需要一些時間。
就在方沂全身心投入到自己的微電影大業時候。
學校又找到他,說趙力芯破釜沉舟了。
“他不要編製了?”
任長虹沉痛的說,“是的。他寧願單乾。他無組織無紀律,沒有信仰。”
方沂真的有些為這老師可惜了,何必要堅持到這種程度,趙老師不是洋裝雖然穿在身啊,他是實實在在的西化了。
是一把硬骨頭。
方同學從小到大來,幾乎沒有什麼惡名,沒想到偶爾和人爭辯一下,居然能鬨到這種地步。
“沒編製了,他乾什麼呢?回瑞典繼續當劇院的小演員嗎?”
“當然不至於,趙力芯有名氣的,他演配角也活的滋潤。原先來當老師,也是過一把嘴癮。”
“那北劇場的比賽,還比嗎?”
方沂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