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冬主動說,“方導,我們不能用我的紅旗車吧,應該用普通車?可是,到哪裡找一輛平價車,那邊有個馬自達,我們拿來用吧。”
方沂不理他,而是拍了拍手,“電影要借用一個實車作道具,車價不要超過二十萬,越低越好,有沒有好心人給我提供一輛。”
“有!”
答話的是大彭。這哥們的座駕是一輛二手的桑塔納,破破爛爛的,夏天打不了空調,靳冬坐進去滋兒哇兒冒汗,熱得不行,非要把西裝脫了,襯衣扣子也解了。
再抽上一根煙。
煙抽完了,還要把西裝工工整整穿回去,繼續扮作精英。這些東西方沂可沒告訴靳冬,都是他自己在下意識加戲。
然而,相當符合人物形象。
拍完後,回到樓上,靳冬跳進病床演了一病人,他積勞成疾,病倒了。
什麼意思呢,靳冬把這最後五分鐘抽煙獨處的時間也交易出去了,筆記本也寫完了,所以,他徹底病倒了。演女兒的糖糖實在是擠不出淚,隻能滴眼藥水兒在那乾嚎。
還好,靳冬的爹演的太好。他那種老是要指手畫腳,教你做事的態度,如果放在平時很讓人討厭,但是作為重病的老父親,就反而讓人淚目了,體現出父愛如山。
“哢!”
方沂讓靳冬起來,“師兄,你的鏡頭拍完了。你殺青了。”
靳冬還在回味兒呢,“啥?這就完了?”
“是的,這就完了。我們是微電影。”
靳冬翻下床找方沂,“方導,錢不錢的不是問題,但是我沒演過癮兒啊。我以前接的,都是些什麼本子,什麼角色啊……”
方沂隻得說,“以後有機會和你再合作。”
“你可說好了?!”靳冬激動的當真。
再拍攝筆記本上的字。那上麵寫著每一次升職加薪,對應的失去了多少人生的時間……並沒有任何交易記錄存在。
隻是一個男人的普通日記本。
什麼意思呢,陰謀論一點講,所謂的交易都是病床上的靳冬在神誌不清的時候,回憶起自己做父親以來的幾十年人生產生的幻覺。實際上,從來沒有這麼一個神奇的筆記本,也就沒有某種超自然去誘惑他做交易,一切是他在生活下的自我選擇。
觀眾經常看不懂這種鏡頭,但沒關係,理解成超自然也不影響觀影。
最後,方沂本人出鏡,他和靳冬的女兒糖糖拍了結婚照,表示又一對新婚夫妻誕生了。與此同時,在糖糖的提挎包那裡,黑色的筆記本正靜靜的躺著。
命運開始輪回。
“哢!”
方沂宣布短片殺青。“一周內,片子就能上線,我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