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是女文青,她很喜歡和帥哥沙龍座談。
方沂打扮了一番,儘量讓自己更貼近了人物形象,隨時一副不悲不喜的樣子。
“俞導?”
地點就在先前約的茶莊。
方沂把本子拿出來,上麵有他這些天做的筆記,俞非虹接過去不自己立刻看,而是平攤在桌麵上,並且招呼他,“方沂,你也來看看。”
方沂於是背著手,靜靜地走到她身後。
俞非虹先讚歎,“方沂,你的字寫得真好。”
然後看了一陣子,抬頭說,“你的這些問題,我也考慮過,我也在改,這個本子原先是給段億宏的,現在你來拍了,肯定要更多給你特寫。”
這樣說著,俞非虹不著痕跡的退後了一步,和方沂平行,方便隨時看他。
“比如,和尚從銀杏樹下走出來,從黑暗到光明間露麵的那第一個鏡頭,從袈裟到脖子,到下巴到那雙清澈的眼睛……我們肯定要拍出你最好的狀態,讓所有看電影的都‘哇’喊一聲,蹬直了腿……”
她忍不住笑,為自己選了方沂而得意。
方沂繼續微笑。
俞非虹結巴了一下,“男女演員的樣貌,要匹配得上,這也的確是個問題……我和你有一些年紀差,如果是段億宏來,他也年紀不小,當然前生今世都是我來演,觀眾不會覺得出戲;現在是你演了,你是鬼,你當然年紀不會變了,還那麼小。我是轉了生的,我上輩子和你在一塊兒也很小,但我現在扮不了小。”
但她又摸自己的臉,“可是我實在很喜歡這個角色,如果在服化道上下功夫,讓觀眾好區分,也不是不可以演……”
真是這樣嗎?
方沂顯然不這麼認為啊,又不是差了一歲兩歲,這是七形的愛啊,但他不可能主動提出來,否則要惹惱了俞非虹,讓她鐵了心自己圓少女夢。
又說了陣其他主演的事情,還有拍戲的艱苦。
兩人都是導演,俞非虹覺得和他有共同話題,主動分享說,“我這片子世紀初就想拍了。一直沒找到合適的人,就一直拖一直拖,已經花了好多錢,我也拖老了。”
“為什麼會花那麼多錢呢?”
俞非虹說,“我拍戲要比預計的慢,我自己也拿不定主意,總是覺得不是自己要的感覺,於是一遍遍的重新拍……”話題又拐回方沂那,“現在你來了,我終於知道自己要的感覺是什麼。”
她繼續道,“同樣的鏡頭,我想象你在裡麵,和想象其他人在裡麵,效果是不一樣的。”
方沂點頭說,“俞導太捧我,能參加這麼用心的項目,是我的榮幸。”
“你不要叫我俞導了,叫我俞姐吧,太生分了。我拍了這部戲,反正也沒打算拍第二部了。”
“是,俞姐。”
“你還有什麼要想法要說,莪一直聽著呢。”
“我覺得,電影裡麵有好風光,好樣貌,其他人也應該齊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