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無法清除則列為禁區。
異物級彆根據其能力由低到高排列分彆是:普通、危險、高危、滅世。
其成長/技能潛力由低到高排列分彆是低、中、高,綜合其本身能力和潛力一共劃分五個基數,即一到五級。
其中類人異物是所有異物中最危險的存在,而滅世等級的異物則被稱為‘神明’。
譬如護林員‘林曉’分級是一級危險類人異物,成長潛力為中級,也就是說她有可能成長為高危異物。
岑今的世界觀岌岌可危,原來還以為異象距離自己太遙遠,抱著不確定真假不相信的態度,沒想到直接直麵恐怖,還差點丟了性命。
現在離考試結束還剩下138分鐘,想找個安全地方躲起來恐怕不容易。
身邊圍繞三個不懷好意的考官,頭頂還有不計其數的隱形無人機航拍,到哪兒都被監控,除非想辦法甩開這些東西再偷偷溜走。
動蕩的生活不適合脆弱善良的自己,他想退出。
岑今思索之際,路成平三人悄悄打手勢,互通口號,由周滿說:“通往地下暗河一共有三條路,分彆會經過哭孩、獨腳地公和林中小屋三個警戒區,沒辦法繞過,所以我們決定走林中小屋。”
岑今並不想去地下暗河,但是不能直說。
斟酌片刻,他問:“為什麼走林中小屋?”
周滿:“林中小屋不會在白天活動,隻要不遇見它就沒事。”
等等,為什麼是遇見?
似乎看透岑今想問什麼,周滿低聲說:“林中小屋是活的,不過白天遇見的幾率非常低。”
“多低?”
“大概1%。”
那還好。
岑今鬆了口氣,周滿他們是考官,目前來看不會拿新生的性命開玩笑,關於林中小屋的科普應該都是真的,隻不過除了林中小屋估計還有其他恐怖異物。
“走吧。”周滿三人走在前麵。
岑今抬頭看了眼樹冠,茂密的樹葉間一點紅光閃過,是航拍無人機。
他沒多想,趕緊跟在周滿三人後麵,邊走邊問:“四海窟1982年被列為禁區,為什麼2004年還會聘請護林員?還有遊客偷渡進來,是管理不嚴?”
周滿撥開灌木叢踏上長滿青苔的石階說道:“四海窟最初被列為禁區的理由是磁場異常,旅人容易迷路困死在深山裡,但每年還是有無數人偷跑進來探險。沒辦法,新海城的森林管理才聘請護林員,在河流中下遊巡邏,而林曉是第二任護林員。她死後被汙染,形成新的異物,機構才發現地下水庫的汙染範圍已在不知不覺間對外擴張,於是采取措施,徹底封死四海窟。”
岑今拾級而上,石階布滿滑膩的烏黑的青苔,邊緣處還有一層銀白色的粘液,很像‘林曉’尾巴蛻皮後產生的粘液。
剛才摸過,手心裡還有殘餘,岑今若有所思,蛇人俑經常爬這條石階?
走了十幾個石階,來到一處平台,分彆出現三條小路。
左邊小路路口擺著一尊約莫兩米高的奇怪石像,長著一張鬼臉,麵中呈紅色,其餘部分全白,鼻溝深深凹陷,嘴巴緊閉,下巴一撇山羊胡子,兩手抬起做遮掩臉的動作,下半身兩條腿並立,腳掌一前一後,腳旁放著幾張燒過的黃紙和蠟燭,不遠處還有奇怪的碎骨。
右邊小路前麵十米處則佇立兩根石柱,之後每隔十米便有兩根石柱,形成石柱長廊。
岑今卻覺不舒服,那兩根石柱的製式有點像神道柱,即墓碑前佇立的兩根石柱,從漢代開始流行,墓前開道,建石柱以為標,是通向陵墓的標識。
長廊似的神道柱通向山林深處,仿佛沿著石柱一直走就會進入某個不知名的陵墓裡,和死人長埋在一起。
反倒是中間的小路最正常,什麼都沒有。
周滿說:“這尊石像叫獨腳地公,也就是我們常說的山魈。”
“它不是獨腳。”
周滿:“仔細看。”
岑今繞到石像的側麵看了眼,瞬間頭皮發麻,原來這是兩尊山魈石像背對背,正麵嘴巴緊閉,背麵咧嘴、數不清的牙齒暴突,尤為猙獰恐怖。
“獨腳地公,山中鬼魅,原本是虛構的東西,明清年間被築碑當成山神祭拜,後來有人生祭……受地下水庫汙染活了過來。獨腳地公食人,最愛吃小孩。二級危險異物,是第2批新生小考的考題。”
“題乾是什麼?”岑今問。
“‘元寶香燭,生肉血食,問獨腳地公,金豆銀裸在何地’,請照民俗做一遍,從獨腳地公手裡拿到一金豆、一銀裸並活下來。這就是題乾。”
岑今客氣詢問:“敢問多少人及格?”
周滿:“挺多,一共五十名新生,過了十人。”
岑今倒吸口涼氣,20%的及格率!
站在右邊的路成平指著石柱說:“‘神道柱,打生樁,墓前開道,一步鬼蜮,一步神域,背娃娃,莫回頭,九十九步到人間’,第4批新生的題目,要求是走到儘頭,告訴考官你路過多少神道柱。及格率15%,警戒區之一‘哭孩’。”
“中間介條路,係林中小屋警戒區。”
一直沒說話的甘誌義開口就是塑料廣普,怪不得全程寡言少語。
岑今:“也是新生考題?”
甘誌義點頭,比了個‘三’,“第三批。”
“護林員是第一批新生考題?”
“對。”
岑今沉默,四海窟一共五個警戒區,而他遇見的護林員隻是其中一個,已經無比凶險,聽那些題麵和超低的及格率也能知道其他警戒區裡的異物隻會更凶險。
可這些還都隻是新生考題,那畢業生麵臨的異物是什麼級彆?
被定義為大詭異事件的紅舞鞋和死亡海岸線到底有多恐怖,四級高危將近滅世級的地下水庫又有多可怕?
岑今想象不到,並在此刻榮登國家一級退堂鼓VIP會員,不願再前進。
現在是大中午,遇見林中小屋的概率是1%,這處警戒區確實相對來說最安全,但他無意繼續考試,現在調頭往回走,小心一點避開護林員就能保證生命安全。
前提是避開航拍無人機,避免被發現他臨陣脫逃的意圖而派出考官阻攔。
已知周滿三人是考官,大概率會在林中小屋這處警戒區故意設置陷阱,可以肯定危險級數低於護林員,才能保證考生性命。
而陷阱開始的這段時間,就是他脫離監控的最佳時機。
如是想著,岑今抬頭,卻發現前麵早就沒有周滿三人的身影。
“周滿?路成平?甘誌義?”岑今站定原地,高聲喊三人的名字。
然而無人回應,森林一片令人顫栗的死寂,連回聲也沒有,喊出去的聲音仿佛被吞噬殆儘。
兩秒後,岑今轉身朝灌木最茂密的地方跑去,瞬間不見蹤影。
良久,周滿三人走出來,看向岑今消失的位置,一邊撥開灌木一邊聯係觀察員定位考生的位置。
禁區外的觀察員調取那架跟蹤黃毛喪批的航拍無人機,卻沒找到新生的身影。
不信邪的觀察員連忙鎖定附近所有的航拍無人機,查找一遍後還是沒找到黃毛喪批,這還是她監考多次以來,頭次出現失去新生蹤跡的失誤。
“不可能。”
周滿敏銳:“發生什麼事?”
“新生,”觀察員不敢置信:“不見了。”
另一邊,剛鑽出灌木叢,前後時間不超過20秒的岑今麵無表情地看著距離他隻有十米的一棟木屋。
一棟非常突兀地出現在森林裡的,暗紅色像潑了紅油漆的破舊木屋。
“……”
說好的幾率1%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