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過來的死屍越來越多,速度奇快,每一隻死屍的危害等級不亞於護林員,可在岑今手裡如蘿卜似的一刀切一個,毫無還手之力。
岑今的腦子無比清醒,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想乾什麼,甚至可以提前一步計劃下一秒的行動,速度堪比花豹的死屍現如今落到他眼裡卻像烏龜爬行,他可以看到它們運動的軌跡然後搶先截殺。
他的身體很輕盈,縱跳輕鬆快速,輕而易舉便從群屍中殺出一條路,直奔鎮墓者而去。
岑今以為身體素質發生質的飛躍,實際上倘若有人旁觀就會發現岑今的速度其實沒有提高,隻不過是超感官知覺受激發而擁有預測死屍行動軌跡的能力。
不過這也足夠鎮墓者憤怒而惶恐,它在岑今身上感覺到來自地下水庫的氣息,那根植於它死去的軀殼的恐懼,籠罩於靈魂的恐怖。
岑今一個側身踢過去,借慣性旋身將自己甩出去,右腳踩在死屍的頭頂向上縱跳,一個鷂子翻身,砍骨刀脫手,對準鎮墓者的頭部扔去,那鎮墓者見狀閃開,卻被早已預知它行動軌跡的岑今擋住,一拳破開空氣擊向鎮墓者的臉頰,反被一腳踢中手腕麻筋,瞬間麻痹刺痛。
‘錚’一聲,拋出的砍骨刀才嵌入岩石,而雙方已經過了數十招。
那柄砍骨刀是林中小屋裡拿的,本質也是丁燳青的刀具,鋒利嗜血程度不亞於曆史名刀,也是鎮墓者忌憚的刀器。
而今岑今手無寸鐵,凡胎肉.體自然比不過高危異物。
“沒有黃泉刀,你一個人類憑什麼殺我?”
鎮墓者那雙小手隻掐住岑今的胳膊再一捏,骨頭裂響清脆,而岑今臉色慘白。
鎮墓者猙獰地揮舞尖銳如刀的指甲,劃破岑今的衣服刺進他胸口,正要一舉挖出心臟吃掉,卻發現再無法寸進。
它定睛一看,見岑今牢牢抓住它的手腕,手背用力得青筋暴起,受傷部位骨裂更快,直接刺破皮和肉。
劇痛使岑今的臉色如同一個死人,但他抬頭,衝它揚起癲狂的笑容。
鎮墓者一怔。
緊接著,岑今做出一個腰部柔軟得不可思議的動作拔.出藏在小腿處的西洋廚刀猛然插.進鎮墓者的脖子。
“怎麼可能……!”鎮墓者不敢置信一個弱小的人類居然能傷到它,用的還是一柄菜刀!
又是黃泉小屋裡的菜刀!
“你知道嗎?”岑今低喃。
“我討厭任何不遵守秩序的行為。小到一場考試的秩序,大到一個社會的公序良俗——遵守法律,殺人償命是人類社會的秩序,優勝劣汰,弱肉強食是自然界的秩序,日升月落,潮漲潮落是相對地球而言的秩序。遵守秩序是基本行為準則,任何不遵守秩序的東西都應該強製規整進秩序裡,或者斬儘殺絕!”
岑今用力,西洋廚刀插得更深,他還喪心病狂的左右攪動,大量腥臭的鮮血噴灑而出,而他行為癲狂、神色瘋狂,儼然就是一個偏執的殺人狂魔。
剛剖出來就被封棺埋葬一輩子沒見過什麼世麵的鎮墓者,此時竟對眼前這個人類產生一絲恐懼。
可黃毛喪批毫無所覺,字字句句叱問:“新生考場就應該遵守新生考場的秩序!你是什麼東西?你在秩序裡嗎?捫心自問,你尊重考場秩序了嗎!”
鎮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