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對了,換成其他神明,即使是西王母,她也不一定知道,否則當年封印我的時候就不會大出血。”丁Y青笑得更愉悅,而且相當漂亮。
“強武是海內昆侖。”
“這麼輕易說出來沒騙我吧。”岑今脫口而出,隨即有些尷尬,但丁Y青頭也不回,沒給反應,像沒聽見一樣,他便也裝作什麼都沒說,重新開口:“海內昆侖是強武的意思,包括青銅鬼城和灰霧裡的領域?還是單指青銅鬼城?前者的話,怎麼使用武器?如果是後者,難道整座青銅鬼城能像變形金剛一樣變身?”
丁Y青:“不知道。我沒見過。”
岑今聞言吐槽:“那你怎麼肯定強武確實存在?萬一是個大忽悠,你氣不氣?”
“我有一個。”
“哈?”
“強武。我有一個。”
“……”
岑今頓時噤聲,大腦空白,思緒如亂麻,一路瞪著眼沉默到青銅宮殿大門口,他才勉強從震撼中回神,扯了扯唇角,表情極其勉強,疑惑不解的目光落在丁Y青的臉上,完全將心中的疑問表露出來。
反正在絕對力量的威懾麵前,任何小心思都會被打得灰飛煙滅,不如坦蕩大方地表現:此前一切假設推理至此全盤推翻,他已經完全迷糊,搞不懂丁Y青的目的了。
丁Y青還是笑得溫柔漂亮,對岑今的疑問視而不見。
牽著岑今的手,引導他向前,半強迫地迫使他張開五指,手掌貼在青銅門上,按住他的手掌稍一使力往前推,嚴絲合縫的青銅門就被推開。
岑今抬眼,看到光亮流瀉進青銅宮殿裡,裡麵遍布的肉塊、血管劇烈跳動,血管之下是一副巨大的、軟化了的骨骼,不知道怎麼長的,橫七豎八地充塞了整個宮殿,而在這副沒有皮囊的、活著的軀殼之上,一個巨大的青銅棺懸掛在宮殿正中央。
青銅棺下麵布滿人頭,有點像西藏的瑪尼堆,石子替換成人頭一層一層摞起,每個人頭的頸部是一條手臂大小的紅色長蟲,這些蟲子吸附在血管裡,不停吸食著無皮軀殼的血肉,再經過一條細細的管狀物哺入密閉的青銅棺。
岑今扶門作嘔,這場景遠比他此前看過的任何恐怖詭異來得惡心。
他渾身不適,撇過臉不去看。
丁Y青卻直勾勾地盯著,銀白色的眼睛流光溢彩,站在岑今背後,手臂橫過他的肩膀按住他,捏著他的下巴迫使他無法逃避,在他耳邊說:“西王母就在青銅棺裡,她就在裡麵,等完全吸收這具母體的血肉就能爬出來,重新掌控海內昆侖。
她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帶著鬼國降臨人間。
先滅黔川,建立神明的權威,再收信徒,擴充為她征戰的士兵。然後想方設法找到強武,接著對世界其他神明發出挑戰信號,將地球變成戰場。
人類要麼滅亡,要麼奮起反抗,成立新陣營。
但是依靠死神而獲取力量的人類超凡者,能在神明的凝視下支撐多久?再凶狠的螞蟻軍團也能被人類輕而易舉地消滅,人類的反抗之於神明就是如此。”
岑今有些痛苦,使勁抓著丁Y青箍住他肩膀的手臂,手指成爪,在丁Y青白皙的手臂上留下血痕。
丁Y青笑著,溫柔漂亮的表皮下是露出冰山一角的病態瘋狂:“殺掉她,搶走海內昆侖,你所在的人類陣營就擁有一份最強的威懾。
無論將來還是幾個小時後掀起的戰爭,你都可以阻止,你可以救下千萬、上億的人,你是力挽狂瀾的救世主。”
邪惡猖狂的神明脫下偽裝,在弱小的人類耳邊輕聲蠱惑:“在全世界的麵前,做一個屠神的救世主,全人類都將你奉為信仰,狂熱追逐,銘記你救世的功勳,歌頌你永垂不朽的功績,你再也不會被遺忘――”
岑今死死扣住丁Y青的手臂,突然偏頭,一口咬住肩膀上的手掌。
手掌傳來刺痛,丁Y青轉頭,靜靜地注視岑今凶狠的眼神。
岑今‘呸’了聲,低垂著眉眼,凶狠的氣勢降得比基金飆綠的速度還快。
“說夠了沒有?”黃毛喪裡喪氣:“再不放開,告你性.騷擾。”
丁Y青有些疑惑,鬆開手。
黃毛抽出兩把菜刀,陰冷地看著西王母所在的青銅棺說:“誰要在世人麵前表演真人秀?我又不是演員。難道我不能趁西王母沒出生前,先砍死她嗎?”
黃毛鄙夷地瞥一眼丁Y青:“你的思想不好,急功近利,天災當頭還計較得失。”
他搖頭,麵無表情地說:“你不知道吧,我是黨員。我們黨員啊,做好事不圖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