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千光蝶碎成星光,形成雨幕,如數墜落,如夢如幻,若白日星河落九天。
西王母麵露愕然,不敢置信:“不——不可能!山海昆侖是屠龍戮神的強武,怎麼可能被燭龍一吼就碎了?不,不可能!”
她試圖再次凝聚緋紅色的光蝶,可是每次剛凝聚,下一刻就會立即破碎。
滿臉都是碎裂的光點,西王母神情崩潰。
她猛然俯衝而下,麵孔猙獰,像一顆燃燒的流星,挾裹三千年功虧一簣的怨恨、憤怒和隱忍,在這瞬間完全失控並爆發,黑發狂亂如蛇舞,破碎長裙的邊角因高速而燃燒,上半身完全被鱗片覆蓋,下半身長滿絨毛,她此刻的模樣真正如書中記載的那樣,彷如一個未開化的怪物。
“殺了你們!全都殺了!”
“三千年前,我能以最孱弱的身軀殺死海內昆侖全體神明,封印黃泉那個瘋子,現在就能殺掉新神!屠掉燭龍!!”
岑今冷漠地注視著瘋狂的西王母,突然摘下防毒麵罩,衝著對方露出一個充滿蔑視和挑釁的笑容,然後迅速戴了回去,躲過遠處巡回的無人機監控。
“第一件事,我是人類。”
西王母瞳孔劇縮。
“第二件事,丁燳青送我過來的。”
西王母狂怒:“啊啊啊——去死!!”
高速墜落的她瞬間增速,眨眼間縮短雙方的距離至短短三米,高高舉起的手臂裡,每一塊鱗片縫隙都似乎澆灌了熔岩,毫無疑問這屬於西王母自身發揮到極致的力量,不再如之前那樣因忌憚而有所保留,也不是借用強武之力,而是單獨依靠自身的力量。
雖是三千年前,海內昆侖裡最弱的神明,卻也同人類之軀有著天塹之彆。
西王母是滅世級神明,岑今從未小看過她。
隔著三米遠的距離,拳頭還未揮出,便有強烈的拳風襲來,刺得臉頰都在痛,岑今急速下墜中途忽然翻身,背對西王母,看也不看便將手伸進重力控製而成的透明力膜中,將已經熔鑄好的新武器拿出來,來回不過兩秒,便又迅速於空中翻身揮出左手——
砰!
新武器和西王母堅硬的右拳相擊發出轟鳴,黃毛不敵其力,霎時化作虛影被擊飛,狠狠撞進崖壁,頓時煙塵四起、碎石飛濺,而他未及停頓,立刻踩著崖壁飛快往下跑,西王母緊追不舍,自遠處看,便是海拔兩千米左右的半山腰處接二連三出現爆坑。
灰塵和碎石阻礙拍攝和遠處觀看的視線,卻都一致提吊起心臟觀看。
當然這一幕隻有近距離觀看的李道一等人,以及實時傳播回首都特彆行動部的人能夠看見,一些民間和國外拍攝設備要麼不夠好,要麼距離太遠,根本拍攝不到,他們隻知道突然間一聲龍吼便風平浪靜,卻不知其中緣由。
岑今俯衝狂奔至一棵生長出懸崖外的岩鬆時,猛然離開崖壁,重重下跳,踩在岩鬆樹間並以重力包裹,在頃刻間將自己反彈回去,手中新武橫劈向西王母的脖頸,在對方躲避之時,加快攻擊,左手一錘重砸,右手一刀橫劈豎砍,步步緊逼,迫使西王母退回半山中間。
西王母此時從狂暴中恢複一點清明,瞪著黃毛手中的新武器,一把造型奇詭的黑紅色鐮刀和一把杆子長半米的鐵錘,不由驚愕:“這是被我溶掉的刀?你重新熔鑄出來的武器?!”
黃毛左右手交換武器,左手握鐮刀舉至眼前,右手握鐵錘做防禦姿態,感覺這才舒服,便回答西王母:“漂亮嗎?我很喜歡。”
西王母好歹在民間待了三千多年,所以就是再無知,她也知道這分明不是人類兵器譜上的正經武器!
誰打架用錘子?!誰打架用鐮刀?!
西王母嫌棄的眼神太明顯,黃毛有點不悅:“錘子代表工人,鐮刀代表農民,咱就是工農階級,你對此有什麼不滿?”
西王母覺得他是故意戲耍自己,裝瘋賣傻,假癡扮呆,實際高傲自大,跟黃泉一樣!
她怒吼一聲,攻擊狂.暴,黃毛自顧不暇,隻能防禦,被一拳捶進地裡,又被掐住肩膀貫穿的傷口高高吊起,狠狠摜進岩壁裡,碎石飛濺,後背重創,臟腑翻江倒海,一口血止不住噴出來。
“咳咳……”
岑今下半張臉都被鮮血淹沒,還因此嗆到自己,卻不知死活地挑釁西王母:“四千年還是……五千年的神明?滅世級神明呢,打我一個出生二十周年的人類,好得意哦——唔!”
憤怒的西王母抓住他的頭發猛往石壁裡捶打,眼睛通紅,狂躁如失控的野獸。
岑今哈哈笑,在死亡的邊緣線瘋狂跳躍,好像瀕臨死亡的刺激能讓他體驗到活著的快樂,完全就是個瘋子,比狂暴狀態的西王母還可怕,因為他是清醒的發瘋。
“咳咳!我剛才跟燭龍友好親切交流……就教育問題和強武聊了一下,你知道山海昆侖為什麼被燭龍一吼就碎了嗎?”
重拳突然停在黃毛的太陽穴,拳風刮過,碎石滾落,西王母抬起殺紅了的眼睛問:“為什麼?”
黃毛扯唇笑:“因為山海昆侖的力量來源是‘國民信仰’,你把昆侖國民屠戮殆儘,哪來的力量供給那麼強大的武器?當然一擊就碎。”
強武戮神,並非誇大,即使燭龍麵對強盛時期的強武也抗不過一擊,隻不過是西王母的強武需要‘國民信仰’供給力量,而她屠戮了整個海內昆侖,活活把強武作沒。
“不可能,你撒謊。”西王母不信:“如果是真的,為什麼燭龍知道而我不知道?我才是山海昆侖承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