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準點下班,媽媽又提著一個保溫桶在門口等我,真是,這個月我已經胖了四斤,不能再天天喝排骨湯了。
我這麼跟媽媽抱怨,而媽媽隻是微笑慈愛地看著我喝鮮美的排骨湯,不過最近幾天的肉質似乎不太新鮮了。”
殺馬特立刻舉手:“你也說了六句話。”
紅衣服睜眼說瞎話:“沒有。”
殺馬特將她那段話分段,最後得出是七句,但紅衣服臉不紅氣不喘地說:“我們分段不一樣,你們不能仗著我們不太懂中文就故意分多段。”
由於是句子限製而非字數限製,而且口述,所以分句自由心證,容易作弊。
如紅衣服這個故事,估計能分七.八句,可她堅持五句,彆人也沒辦法。
不過她的故事還挺精彩,有點細思極恐的意思了。
破綻沒有殺馬特的多,心眼倒是挺多,下一個故事很難從她這故事裡破題。
“繼續第三個。”王靈仙催促。
第三個是樓陀羅,他當即開口:“我的關鍵詞是替身。
我七歲那年夏天去泳池學習遊泳,但是天生畏水,看著放了藥劑而格外蔚藍的池水,總覺得哪裡都恐怖。
空無一人的泳池,不知從哪裡來的咕嚕咕嚕聲響,水波晃蕩,排水口像趵突泉泉眼,裡麵黑漆漆仿佛躲藏著可怕的水鬼,隨時伸出手拖住路過的人。
前幾天剛有一個大人的腿被排水口吸進去,七.八個使勁兒拔他才救回來,然後他指著排水口說裡麵有東西抓他的腳,所有人都當他嚇壞了,精神失常,隻有我看見他腿上血肉翻開的抓痕。
我再也不敢去泳池,可是媽媽強製把我一個人扔在空曠的泳池裡,於是當天我摔進泳池,看著著急跳下來的媽媽,扭頭對著排水口裡麵的東西笑了。
我知道‘她’也很期待。”
殺馬特搓著胳膊:“臥槽。”
不得不說他存在感真的好強,每次都會發表一番感想,這次也不例外,飛快地述說樓陀羅這段話的恐怖點就在於前麵那兩段泳池渲染。
大部分人天生對水有畏懼感,不會水的人一進入泳池也會產生一種窒息感,恐懼程度比較深的人剛進去就開始害怕。
彆看泳池好像最深才兩米,還有淺水區,比不得江河湖海,可就是看似安全的泳池每年不知道淹死多少人,你甚至不知道自己玩耍過的地方是否死過人,你站著休息的地方,是否有一條溺水的鬼魂正在下麵尋找替身。
空曠的泳池則將怕水的人的恐懼放大,因為熱鬨的泳池至少讓你產生一些安全感,池裡的大人小孩、岸邊的救生員,等於生存幾率放大。
相反空無一人的泳池說明當你溺水時,生存幾率為0,即使喊破嗓子,整個遊泳館也隻會回蕩你瀕死的呼喊。
黑漆漆的排水口裡,像一隻隱形的怪獸不停吞咽泳池是水,看似在吞水,其實擇人而噬。
此時死寂般的環境中,自泳池下方傳出咕嚕咕嚕水聲,並不能驅散恐懼,反而更加驚恐聲音何處而來?是不是像恐怖電影裡說的那樣,是長發堵住排水口,而長發末端就是一顆被虐殺的頭顱?
人的想象力無窮無儘,最擅長於自己嚇自己。
這就是樓陀羅故事裡的恐怖之處,當然最恐怖還是最後一句,讓人懷疑‘主人公’是不是跟泳池裡的東西做交易,將棍棒教育的媽媽推出去當鬼替身?
他這故事跟紅衣服有些像,邏輯上來說沒毛病,很難破其邏輯。
第四個輪到王靈仙。
王靈仙不慌不忙地說:“我的關鍵詞是:鄰居。
我的鄰居都很奇怪,樓上住著一家三口,總是能聽到那個母親大聲怒罵七.八歲大的兒子蠢、膽小,學這不行、學那不行,尤其今年夏天逼他學遊泳,更是天天罵。
不過後來沒罵,安靜得仿佛搬家,隻是再也沒見過樓上的男主人,不知道去了哪裡。
樓下則住著一對母女,女兒是電台主播,每天淩晨回來,之前總是變態男跟蹤,然後她報警,吵得整個小區意見很大。
某天做完工,我後知後覺樓下再也沒有報警,心想大概是變態男終於放棄性.騷擾了。
咄咄咄……
雖然沒有警笛,但是每天半夜剁骨頭,被吵得沒辦法入睡的我,跑到樓下敲門卻收到一袋子排骨肉的歉意,突然也不好意思責怪。”
一個故事直接套路紅衣服和樓陀羅,兩人都有些不爽,尤其樓陀羅,後續還得填一下‘男主人不見’的坑,浪費他有限的句子。
缺點也明顯,故事太完整,中規中矩。可以說邏輯完整,也可以說沒什麼精彩的邏輯。
不過無所謂了,反正是為了套住前三人,順便堵住下一個持續挖坑的機會。
岑今心想,才過去十幾分鐘就結束四個故事,反而很難抽絲剝繭出主線故事。
王靈仙問身旁兩人:“我怎麼樣?”
黃毛和圖騰聞言,麵無表情但節奏一致地鼓掌:“王大仙,YYD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