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今聞言就知道武士男已經死了。
現在被關押在裡麵的,隻是一具被刻滿古梵文、用來實驗通靈新咒的低級詭異,由怨恨疼痛形成,隻剩下毫無理智的獸性思維。
即使武士男沒救,岑今也不想幫其解脫,就讓他留在裡麵繼續怨恨,直到死亡。
在1071房間玩故事會,到中場休息時,王靈仙著重介紹天野宗彌的家族,目的就是讓岑今和圖騰等人在以後的比賽中要格外小心這人,以及他的家族。
經科普,岑今才知道天野家族表麵是正統東密繼承者,實際還是立本隱形的老牌家族,舊時操控天.皇、現在則操控資本和首.相,一度提出請求,讓機構允許天野家族加入董事會,妄圖通過操控機構運作,使天野家族乃至立本屹立世界民族前端。
當然其要求被嚴詞拒絕,不過天野家族出手闊綽,善於經營,仍然受到機構部分董事會的歡迎和支持,近幾年機構的態度有所鬆動。
隻是允諾其入董事會的要求每次都被華夏一票否決。
表麵理由很簡單,立本的神話體係太小氣,神少而鬼多,還有許多舶來品,實在不夠加以重視的分量。
如果這種小型神話體係都能加入機構董事會,那麼比之更久遠、體係也更完整的凱爾特神話、瑪雅神話豈不也可以?
天野家族屢次被華夏以同樣理由否決,心中積壓的憤怒和仇恨可不少。
王靈仙還告訴他們,天野家族雖修習東密卻不拜佛,他們拜鬼。
生前越滅絕人性、死後越凶殘的鬼,他們越要為其鑄造神社,勤勉供奉至最強大時,再依靠鬼的力量強化自身,可謂手段陰毒,其身不正、其心可誅,遲早有一天會反噬嚴重。
而
病棟(水屍鬼王)
武士男和猿飛日月各自代表的家族便依附於天野家族,靠供奉供奉鬼的天野家族而獲得提早一步進入新世界的權利,本身也是借鬼之力,陰私歹毒,需要多加小心。
立本的‘鬼’,有彆於其他民俗中的鬼怪傳說,它是實實在在記錄於機構檔案的一個詭異物種,一種由人類野心圈養出來的扭曲怪物。
岑今將武士男的詛咒和謾罵拋之身後,停在最後一個房間,裡麵嘩啦啦湧出一層汙水,很快淹沒整個走廊。
不知不覺間,水汽彌漫整個走廊,女人的笑聲若有若無、時遠時近,牆壁慢慢凝結出一層露珠,黑色的小孩腳印憑空出現,從牆麵到天花板,停在岑今頭頂正中間。
昏暗的長廊裡,燈光忽明忽暗,汙水水位上漲,深處還有女人笑聲,而頭頂出現一串腳印,好像此時有個看不見的厲鬼正倒掛在天花板,和他麵對麵。
說不定還有黑色的長發垂下來蓋住他的頭和臉,擋住視線,造成所謂的‘鬼遮眼’、‘鬼打牆’現象。
當然這隻是岑今根據若有似無的女人笑聲而幻想罷了,事實是天花板的腳印屬於小孩。
他拔.下一根黑金羽毛握在掌心,垂下眼睛,冷不丁瞥見浸沒至腿肚的汙水突然漂浮過一張蒼白而巨大的臉,還是被嚇了一條。
隨即看到一張張洗臉盆大小的蒼白麵孔從腳邊有秩序地飄過,鑽入鐵門門縫,岑今不由好奇這些麵孔從哪來,他想回頭看,陡然發現一雙黑色的小手不知何時貼在脖子上,冰冷的觸感凍得腦袋發懵,
黃毛此時不合時宜地想到那雙黑色小手一拔,腦袋‘啵’一聲被拔.出來的畫麵。
他把玩著黑金羽毛刃,豆子大小的瞳孔看不到任何倒影,視線定定落在黑色鐵門門縫,斟酌著說道:“醫生讓我來找你。”
話音剛落,脖子上的手猛然縮緊,空氣陡降,顯然小鬼對醫生沒有任何好感。
黃毛不為所動,直到呼吸不暢才握緊黑金羽毛刃猛地插.向頭頂,聽到一聲慘叫才收回羽毛刃,掐住脖子的小鬼手也離開,他這才背對牆麵眺望天花板亂成一團的腳印。
此時已然分不清小鬼到底在哪裡,腳印又多又亂。
“發泄一下就夠了,沒必要殺人。”羽毛刃被捏在手指間甩來甩去,岑今的目光逡巡著天花板:“我知道醫生和校長、牧師是一丘之貉,一個害你、一個欺騙你,怎麼會聽他們的話?
事實上,我認識寧媽、夏正民和新東他們,也知道石膏室通靈新咒,和你父母被詭所害、而你滿懷愧疚的事,所以你有興趣跟我合作,讓我幫你報仇嗎?”
小鬼沒有動靜,走廊陷入死寂,燈光陡然炸出一串火花,差點燒到汙水水麵,不過電流亂竄、燈芯被燒壞,瞬間黑暗降臨。
冰冷和悚然的感覺同時爬上後背,岑今感覺有東西正觸碰自己的脖子,手背也有些瘙癢,借著房間狹窄天窗投射進來的極為微弱的光,他看見有黑色的長發爬上手背,不由訝異。
女鬼?
耳邊很快傳來一道童聲,有些僵硬,但能聽出是把男孩子的聲音。
“我沒見過你。”
“詭鎮那麼大,沒見過不是很正常?”
“凡是有水的地方就有我。”後背的小鬼說:“不過我對你從哪來沒興趣,但是你怎麼知道醫生和校長、牧師一丘之貉?
在這之前,寧媽他們都堅信鬼校和病棟勢不兩立、醫生和校長互不相識。”
“推測。根據一些很零散的信息推測出來,不太清晰,既然你知道很多,有興趣告訴我嗎?”
靜默良久,岑今聽到小鬼說:“好。”
岑今瞳孔恢複到正常大小,輕聲說:“先自我介紹,我叫岑今,目前是學生。”
“我叫安平,是一隻水屍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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