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倫病無法追根溯源,我們不知道它究竟怎麼產生的,最早的記載源於15世紀,從15世紀到17世紀末,珈倫病被教廷認為是魔鬼、女巫投放在人間的瘟疫,驅除方法是以女巫為燔祭、獲得聖父的慈愛之心,從而獲得解救,方法確實有效。”
黃薑指著桌上的黑箱說:“這結論來源於萊妮對黃毛的解釋,而她的論斷又來源於她父親從教廷裡偷出來的資料,就藏在黑箱子裡,所以這時期的燔祭主角不是救主、珈倫病也不是選出救主的途徑,至少從教廷的角度出發的確如此。”
圖騰建議:“要不打開黑箱子看看裡麵到底記載什麼?”
其他人無異議,合力將黑箱子打開,裡麵厚厚一遝已經泛黃的羊皮卷,黃薑戴著手套小心翼翼拿出一小捧羊皮卷瀏覽,半晌後無奈說這是古希伯來語,她看得很勉強,不能準確描述出羊皮卷記載的內容。
“應該是記載古希伯來文明的史卷,或許能找到珈倫病的源頭和真正解決它的辦法。”黃薑傾身,手指拂過箱子裡的羊皮卷說:“這裡麵起碼一百卷,時代久遠,說不定是聖經舊約的原始版本。”
於文:“聖經舊約的原始版本很重要嗎?”
“當然。”黃薑音量稍高:“舊約聖經還有個名字叫希伯來手稿,意思就是我們現在所熟知的舊約版本基本來源於古希伯來的塔納赫,除了大量描寫耶和華創世和祂在此世說過的話,還有先知預言和遠古時代到鐵器時代的希伯來文明發展史,至今不可能找到原始手稿。”
停頓幾秒,黃薑懊惱地拍著額頭說:“不對,這箱不是原始手稿。”
於文:“為什麼?”
黃薑:“原始手稿繪製在莎草紙,不過後來發現的死海古卷證實希伯來至少在公元前就已經使用羊皮卷記錄舊約,如果這批羊皮卷跟死海古卷年份相近,怪不得萊妮一家四口篤定梵蒂岡教廷拒絕不了交易。”
黃毛:“貴嗎?”
黃薑:“你坐地起價,教廷也會把你當祖宗。”
黃毛:“金山銀山啊。”
可惜不屬於他,已經約定好全部用來解救幽靈列車了,黃毛心口疼,還好古卷價值高昂,足以雇傭得起傲慢的教廷。
他忽然想到件事:“如果把這箱古卷上交國家,讓他們代替教廷幫忙解救幽靈列車怎麼樣?”
“黃毛同誌,你的覺悟太高了。”黃薑感慨:“上報組織是必要的,古卷對我們來說其實用處不大,到時候還會交易,隻不過落到組織手裡能將利益最大化。”
黃毛:“那就上交,前提條件就是幽靈列車。”
“回頭我打份報告。”黃薑用手機將每份羊皮卷內容拍攝下來,做好存檔,這才收起來繼續說:“古卷幫不了我們的任務,等破譯吧。
回到剛才的分析,教廷的角度,珈倫病是邪惡的,燔祭是鏟除邪惡的義行,到這一步我們看不到某個特殊組織挑選救主的痕跡,可我有一個大膽的假設,如果這個特殊組織隱藏於教廷背後,暗中導演每一場燔祭,利用群眾對災疫的恐懼、教廷的力量為他們完成救主的考驗呢?”
“假設過於可怕,但不是沒有可能。”圖騰開口:“我明白你們的思路,十七世紀前是教廷充當‘一把刀’的角色,到二十世紀則是某個信仰末日騎士、反耶和華和聖經的邪.教替代教廷,成為這個特殊組織的‘刀’。”
烏藍:“是這個意思沒錯。”
王靈仙:“被燒死的牧師和兔頭人暫且可以將他們視為異於常人的‘救主’,那被燒死的兩個女巫怎麼說?對虔誠的使徒而言,彌賽亞不可能是女性。”
烏藍:“就像新約裡創造出來的聖母瑪利亞,或許這個組織意識到他們也需要一個聖母。另外,我們還結合幽靈酒店裡出現的兔頭人、女巫,和兔頭人口中的末日騎士,大膽推測幽靈酒店的詛咒跟崇拜末日騎士的邪.教有關。”
圖騰:“既然是大膽推測,不妨再大膽一點,比如幽靈列車的異教徒屠宰之家,說不定也是信仰末日騎士的邪.教。再假設某個特殊組織也藏在幽靈酒店,觀看邪.教的行動,從中挑選異人。”
他擦拭著三節棍,將其擺放在膝蓋說道:“畢竟幽靈酒店的兔頭人和十七世紀的兔頭人有關聯,詛咒誕生大量死靈和怪誕的兔頭人,跟列車的半機械化生命體也有些異曲同工之妙。女巫、末日騎士,出沒的耶和華、救主彌賽亞……關聯詞這麼多,為什麼不能試著將列車和酒店發生的詭異事件聯合在一起?”
於文鼓掌:“厲害。這麼一總結下來就比較好理解,教廷、邪.教和特殊組織,各有各的目的,教廷暫時沒有摻和幽靈酒店和幽靈列車……不對,他們曾經試圖解決酒店和列車的詭異,結果失敗。
主要是邪.教和特殊組織的鬥法,前者混邪種,行為手段不可控,主要目的就是讓上帝不開心。後者的目的是彌賽亞,利用過教廷和邪.教,算是大boss類的角色。”
岑今一臉呆滯,心想同學們各顯其能,心智果然都不是普通人,他們得到消息的渠道較為片麵,遠不如他來得全麵,卻能根據他提供的資料和各自渠道所得的信息碎片推斷出完整的一條邏輯鏈。
不愧是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