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地雪車速度快如閃電,很快飆至教廷軍隊戰艦能看見的區域內,傑西尼大吼:“攻擊!!”
一聲令下,蓄勢待發的戰艦立刻發動炮.火猛烈的攻擊,海麵戰艦對左岸的沙俄,空中戰艦對右邊的北美洲,竟是同時發動兩地攻擊!
兩岸迅速展開應對措施,龍老板一人之力便能撐住海岸防線的一處缺口,利用重力反將炮.彈送回去。阿拉斯加海岸防線的傳奇大佬自也各顯其能守住防線,沒讓身後的土地遭受炮.火肆虐。
奧利塔上校死死瞪著時間:“12點55分,還剩下5分鐘。”
設定一點發射氣象武器。
致命武器一出,必能重創教廷軍隊,守住人類陣營防線,但不知為何,奧利塔上校心中不安,他始終想不通剩下的三分之一教廷戰艦為什麼會出現在白令海峽?
為什麼這三分之一的教廷戰艦停在白令海峽將近半個月無所作為?他們究竟在找尋什麼?選擇這片區域除了威逼亞洲和美洲,是否還有其他原因?
三分之一的教廷戰艦在地中海,意在征服埃及和非洲。
三分之一的教廷戰艦從黑海到西伯利亞,意在征服歐洲、敲開亞洲缺口,同時威脅美洲。
剩下的三分之一教廷戰艦出現在白令海峽。
這是一眼就能看透的目的,奧利塔上校原本不會懷疑,可他突然想起張畏塗的提醒,這人說歐洲神明喜歡玩弄人心,擅長故布疑陣迷惑他人。
張畏塗猜測分布三地的教廷戰艦或許還有其他主要目的。
奧利塔上校覺得張畏塗想多了,可是失去信號的埃及、半個月無動靜的白令海峽,以及原本戰無不勝、一路高歌,跨過烏拉爾山海的教廷軍隊竟被一枚氣象武器輕而易舉地攻下來,他便覺得奇怪。
究竟哪裡不對?
***
梵蒂岡教廷。
紅衣主教將他從衛星係統中心那兒獲取來的信息彙報給‘教皇’:“埃及信息仍被屏蔽,衛星無法探測,通訊中斷,無法聯係第二軍隊。
第一軍隊先鋒隊折於鄂畢河,失去聯係,失去西伯利亞平原陣地,聯盟軍反撲,準備越過烏拉爾山脈搶奪莫斯科。
第三軍隊正對沙俄和阿拉斯加州發動攻擊,雙方勢均力敵,形勢於我方不利,是否提供支援?”
紅衣主教站在門口,低著頭,目光不敢亂瞟,隻見到教堂大廳內遍地綺麗斑駁的光影。
良久,傳來‘教皇’的聲音:“快了。”
什麼?紅衣主教聽不明白。
“有一隻小老鼠偷偷溜進來。”
哪來的老鼠?
紅衣主教更加迷惑,眼前突然出現教皇華麗的衣袍,忍不住抬頭,隻看到‘教皇’圓潤的麵孔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掛滿寶石戒指的手指伸到他麵前。
“天父,上帝,我主!”
紅衣主教激動不已,跪行向前,剛握住‘教皇’的手就看見一片飄落的雪花,不由愣住。
奇怪,梵蒂岡的晚春哪來的雪花?
六瓣雪花飄落地麵,瞬間結冰,凍住紅衣主教的衣袍,沒等他反應過來,冰雪爬滿身,霎時間成了一座冰雕,女人的輕笑自紅衣主教後腦勺傳出來。
‘教皇’手腕輕抖,與之接觸的紅衣主教的手指尖開始融化冰雪,意識回歸,迅速爬起退到一邊,扭頭看過去,隻見到雪花簌簌飄落,拚湊出一個人影。
“誰!”紅衣主教厲聲嗬斥。
人影從模糊到清晰,彷如古希臘女神,笑意盈盈地望著‘教皇’:“初次見麵,撒母耳。”
先知撒母耳是歐洲神明的馬甲之一,但沒人知道這是祂的本名,見麵直呼‘撒母耳’,顯然知道這是祂的本名,應該是同時代的神明。
從著裝能看出是來自古希臘的神明——
“居然有漏網之魚。”
撒母耳笑了,雙手交握,像一個溫和慈祥的長輩,凝望著攜帶冰雪而來的客人:“冬日女神喀俄涅?”
喀俄涅也笑得溫柔靦腆:“我名不見經傳,沒想到您能記得。”
撒母耳:“每一個我想殺死的目標都記得很牢,隻是當初鏟除古希臘神明,我也受到重創,沒好好查缺補漏,讓你多活了幾千年……是我的疏忽。”
他看著喀俄涅:“那麼,你是準備來送死的嗎?”
喀俄涅搖頭:“我來報仇,你讓我流亡數千年、無家可歸的仇。”
撒母耳:“歡迎之至。如果所有的漏網之魚都能像你一樣乖巧,我就不用這麼辛苦地尋找他們了。”
喀俄涅看向他身後的教堂大廳,裡麵已然變了模樣,透明的綠色光屏重重疊疊,依稀能分辨明白,是來自全球各地的坐標和各種數據信息。
其中一塊黑屏,觀看坐標,應該是埃及和地中海。
“我猜你在找失蹤的諾亞方舟,被藏起來的應許之地,還有……丁燳青。”
“聰明。”撒母耳凝望著喀俄涅,聲音輕柔無比:“你知道他們在哪嗎?”
喀俄涅點頭:“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撒母耳耐心十足:“是什麼?”
喀俄涅:“我想知道戰艦進攻埃及、西伯利亞,停在白令海峽的目的,不隻是搶占地盤,肯定還有其他的目的吧。非洲和埃及有無數忠於你的信徒,明明你是最依賴人類信徒力量的神明,可你毫不猶豫地放棄他們……除非另有目的。
我從西伯利亞平原過來,第一批翻越烏拉爾山脈的軍隊覆滅。
雖說氣象武器力量強大,但事情太過於順利。
隨軍攜帶的設備或許不夠靈活,可是你們攻占歐洲的伽利略衛星係統,怎麼可能沒有一點發現?”
撒母耳招手:“過來。”他進入教堂大廳,見喀俄涅不動便說:“你不敢?”
喀俄涅怎會不敢?
她提起裙擺進入教堂大廳,順著撒母耳的手指看過去,卻見黑屏的透明光板驟然亮起,出現模糊的影像。
少傾,影像清晰,從衛星地圖變成3D實景地圖,漂浮而過的白雲表明此時的視角是在高空,下一瞬高速墜落,黑空間變得逼仄,從蔚藍色變成土黃色。
視線定在土黃色的牆壁,仔細辨認牆壁一隅的雕刻,喀俄涅瞳孔緊縮,心臟一緊,向前一步,認出這牆壁符文是她極為熟悉的阿拜多斯神廟。
阿拜多斯神廟是冥神奧西裡斯的起源地,也是九柱神最後的藏身地。
喀俄涅流亡至埃及,就被收留於阿拜多斯神廟,因此對神廟的一磚一瓦都格外熟悉,當然更清楚那邊的戰況,隻她沒想到本該被天空之神和大地之神屏蔽的埃及,竟再次出現在歐洲神明的監控之中。
她連忙鎮定心神,大腦飛快運轉,抽絲剝繭地猜測歐洲神明的目的。
阿拜多斯神廟除了九柱神還有什麼?撒母耳的目的是摧毀九柱神?
不太對,沒必要,如果撒母耳心中有一個等式,埃及人民的信仰小於希伯來人民的喜惡,大於虛弱的九柱神,所以對方的目的是阿拜多斯神廟?
阿拜多斯城現已沒落,但在九柱神盛行之時,曾是無數埃及人心目中的聖城,絡繹不絕前往聖城朝拜,將屍體埋葬在聖城、神廟,以此為榮。
九柱神之所以躲在阿拜多斯神廟,是因為該地信仰最濃烈,更因為一種吞噬靈魂的巨大怪鳥:巴。
在埃及神話的傳說裡,巴是人麵鳥身的肉食性怪物,代表不朽的靈魂,真相卻是巨大怪鳥不知何地而來,潛伏埃及,以靈魂為食,被鎮壓於阿拜多斯城,頭頂就是阿拜多斯神廟。
喀俄涅臉色劇變,她猜到歐洲神明的目的了。
“滅世怪物不是來自異空間?”喀俄涅毛骨悚然地看著麵目溫和的撒母耳,低聲猜測:“你的目的是召出陸海空三隻滅世怪物,埃及是空中之王席茲,西伯利亞平原是陸地之王貝希摩斯,海中之王利維坦在白令海峽?!
這三隻怪物跟恐怖天使不是同源生物?不在同一個異空間,而一直存在於地球上?”
撒母耳咧開嘴角,笑容充滿無儘的惡意。
“當然不是同源生物,三隻滅世怪物是我跟強武融合後,繼續吞噬恐怖天使所在的異空間得到的能量體,因為沒辦法完全融合,所以將它們分割成三份,分彆藏在地球各個不同的地方。”
喀俄涅近乎於驚惶地瞪著撒母耳,過於震驚而導致大腦空白,她知道撒母耳表現出來的實力遠不止於此,隻是沒想到祂竟還將更強大的力量分成三份!
如果力量全部融合,那將會得到一個怎樣可怕的怪物?
喀俄涅僵硬著脖子,牙齒打顫,瞪著無聲的光屏中出現地動山搖的一幕,阿拜多斯神明坍塌,然後是整個阿拜多斯城坍陷,九柱神神像分崩離析。
接著是垂天之翼拔地而起,遮天蔽日,龐然巨物驟然扶搖直上高空,黑暗降臨,民眾跪地顫抖,而城市被輕而易舉地摧毀,非洲大地淪為巨獸肆虐的人間煉獄,而前線戰鬥的古埃及眾神措手不及。
“最後的審判日要到來,利維坦、貝希摩斯和席茲要成為聖潔者的食物。”
撒母耳歎息著,轉動眼珠,看向喀俄涅:“告訴我,丁燳青和岑今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