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改命運的本質就是更改時間線,但祂們的能量不足以支撐祂們大範圍更改時間線,而且動作太大也會引來宇宙意誌的懷疑。
丁燳青複活死於末日審判下的人類,本質就是更改他們的時間線回到意外死亡前,沒有了意外,就能繼續活下去。
人類短暫幾十年的時間線並不會對地球時間線造成大影響,‘蝴蝶翅膀’的理論並不適用這場命運規則,他們的翕動、掙紮,都被時間洪流拍打進河底,似乎注定永無見光之日。
斯考爾德在未來的時間線裡,既能看見未來,又有蘇美爾眾神的預言,就看上救世主的軀殼,於是有了1999年的岑今拿到手的命運紙,和他被挾裹著的,送入未來時間線的人生。
但是選擇背叛的斯考爾德看見祂自身的死亡,被長姐背棄、封棺和絞殺的未來,心知□□德的野心、丁燳青的執念,眾神所求和宇宙意誌的算計,所以時而瘋癲、時而狂躁。
從祂和丁燳青唯一一次對話可知,祂掙紮過,反抗過,卻深知命運不容僭越的強硬,最後選擇順應命運,隨波逐流,成為命運之下被無情碾死的螞蟻。
□□德作為斯考爾德的長姐,利用祂的溫柔和能力約束狂暴的斯考爾德,維持命運的基本運轉,在野心的驅使下,一邊假裝拗不過任性的妹妹而協助作惡,一邊勾結撒母耳、西王母之流,鏟除新舊神明,欺瞞宇宙意誌的同時,侵占丁燳青的軀殼以獲得自由。
這就是真實的劇本。
奉宇宙的意誌回收叛逃者的能量、後產生自我意識的命運,求一絲文明延續機會的眾神,和丁燳青三者,共同編織的劇本。
岑今被裹挾其中,迫不得已成為主角。
21年之後的主角劇本才是99年拿到手的那張命運紙、蘇美爾眾神預言,描述的真實部分,不是二選一,而是成為救世主然後被遺忘,和再一次成為救世主,受世人仰望,身披榮耀,星光璀璨。
這也是丁燳青答應他和眾神合作的主要原因。
命運玩弄岑今,丁燳青就逼得命運也要低頭為岑今戴上王冠,俯首稱臣。
“什麼都安排好了,唯獨沒有考慮過自己嗎?”
岑今看向青銅棺,第無數次嘗試打開青銅棺,棺蓋仍紋絲不動,他根本碰觸不到回憶。
“我想你了,丁燳青。”
仿佛陪著丁燳青,也在黃泉獨坐數千年,想念的情緒就快要毒死心臟,沒辦法繼續維持下去了。
岑今懸空漂浮在豎立的青銅棺前麵,伸手想觸碰,像探進水裡,除了層層漣漪再無其他。
愣怔片刻,岑今按住心臟,難受得彎下腰,額頭虛靠著青銅棺,仿佛靠在丁燳青的心臟,聊以安慰。
“你究竟藏在哪兒?”
目光飄忽,不知怎地,落到手邊的紅岩天書,耳邊響起丁燳青一次次戲謔地忽悠:“想不想看紅岩天書?”
丁燳青似乎頗為看重紅岩天書,裡麵記載神明的文明曆史,也是他的心情日記,難保沒有他藏身處的線索。
思及此,岑今來回翻看紅岩天書,翻到最後一頁正要掀過去之際,發現封麵內側黏了一張薄薄的紙張,小心翼翼撕開,果然還有幾行字!
“參加完兔子的葬禮,鞋子和衣服被霧氣弄臟,又聞到討厭的腥臭味,心情很不好。但是找回一些過去珍貴的記憶,稍微快樂了點。”
時間是去年的夏天。
岑今眨了下眼睛,想起他們去歐洲執行任務之前,某天丁燳青穿戴整齊,拿著大黑傘出門,問及出門辦何事,他說他去參加兔子的葬禮。
當時沒多想,也不感興趣,如今看來,或許不是普通的葬禮。
話說回來,‘兔子’這個單詞有些熟悉,天書前麵似乎有提過。
岑今立刻翻回前麵的日記,一個字一個字地查看,停在丁燳青吞完希臘冥界死神的核之後寫下來的一篇年記,和上一篇個人隨感隔了好幾年。
“祂們喜歡兔子,黑色的、褐色的、紅色的……成群的兔子,放養於冥河的兩岸,密集地蹲在河岸凝望穿過河流的亡魂。如果有亡魂不小心墜河,它們就會前仆後繼跳下河,分食亡魂。”
“分布於冥河的兔子,是死神放養的兔子。‘祂們’?吐槽希臘死神用得著‘祂們’嗎?除非不止希臘死神喜歡兔子,其他神明體係裡的死神也對兔子情有獨鐘,所以兔子的葬禮指的是死神的墳墓?”
“被霧氣弄臟?還有惡心的腥臭味,又說是過去珍貴的記憶……不是我臭美,還有什麼比得上和我在一起的記憶珍貴?”
“所以要符合‘霧氣’、‘腥臭味’、‘過去和我在一起’三個特征的死神的墳墓,這個地方就隻有——”
岑今遠眺某個方向:“死神海拉的宮殿!”
重重合上紅岩天書,岑今拿出指南針飛快朝死神海拉宮殿的方向狂奔而去,跨出四海窟之際,他忽然心有所感,驀地回頭看去,卻見空蕩蕩的湖底驟然出現一棟熟悉的林中小屋。
小屋旁邊果然是誤闖的‘岑今’。
天地搖晃,霎時靜止,沉重的青銅棺棺蓋拉開,露出丁燳青華美漂亮到似神似鬼的麵容,岑今乍然看見思念不已的丁燳青,不由眼眶一熱,掉下淚來。
那滴淚滾入混亂的時間洪流裡,飄搖到青銅棺裡,在丁燳青睜眼的刹那忽然破碎。
畫麵霎時支離破碎,天搖地動,四麵八方的濃霧如海浪洶湧襲來,岑今腳下不穩,身體被駁雜的能量撕來扯去,饒是臻至高等神明的軀殼和精神都險些扛不住這股風暴,便心知他是遇到狂暴中的時間洪流。
岑今拔足狂奔,速度風馳電掣,縮地成寸般遠離尼伯龍根,後方的時空則被卷入時間洪暴中迅速坍塌。
狂奔至死之國死神海拉宮殿的方位,岑今刹車不及時,一腳踩空掉進深淵,周遭濃霧遍布,更有鐵人像鑄成的人梯至洞口延伸至深淵底。
這裡是……
鐵王座下方的深淵?
岑今瞥見越往下的鐵人像越像兔頭人,心跳加速,加快墜落的速度,不知過了多久終於下墜至濃霧最密集的區域,眼尖地瞧見重重濃霧包裹深處有一點閃爍的銀光,便朝那點銀光奔去。
猛然伸手一抓,入手冰涼,岑今低頭一看,安靜地躺在掌心的是線條混亂的醜銀飾,順著這枚熟悉的銀飾往上看。
喜極,難以自抑。
是臉色蒼白如紙、衣服漆黑如墨的丁燳青。
是沉睡著的、等他來救醒的丁燳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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