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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燳青在日複一日的戲耍中,似乎習以為常,反而借機拿捏住□□德,被送往七.八千年前的遠古時代,流落蘇美爾眾神庇佑國度的奴隸鬥獸場。
遊走生死的血腥和危險似乎成為唯一能刺激到丁燳青的活動,能讓他覺得他還活著,有呼吸、有想念的人。
鬥獸場的奴隸都懼怕他,他被送去詭異鬥獸區,後來那裡的詭異集體懼怕一個人類。
明明是奴隸,卻衣著乾淨、頭發整齊。明明是人類,卻比詭異凶殘。明明活得最有尊嚴、最像一個人,卻在自毀的邊緣行走。
連陷害丁燳青,將其驅逐出蘇美爾眾神庇佑下的國度的撒母耳,也懼怕他的不可控。
要不是欺騙丁燳青在古埃及那兒有能複活岑今的辦法,而丁燳青安分接受被陷害、被驅逐,□□德險些以為丁燳青失控。
還好,還在控製範圍內。
□□德如是想著,殊不知祂對丁燳青的姿態已然從遊刃有餘的戲耍、傲慢,轉變為忌憚,甚至產生一絲連祂都沒察覺到的恐懼。
丁燳青輾轉於古埃及和古希臘,仿佛沒有理智的牽線木偶被聯手耍弄、欺騙,瘋瘋癲癲,若癡若狂。
□□德自得於形勢還在掌控中,不知丁燳青瞞過祂,私下與眾神交流,謀劃一場前所未有的變局。
他予眾神延續生命之火的希望,眾神允諾他再見岑今一麵。
叩問三萬神,求解相思。
每見一神便要問能不能讓他見到岑今,失望過後,再做交易,始終圍繞著岑今,岑今是中心,是驅使一切謀劃的動力,是他活著的理由。
斯考爾德難以理解。
她歇斯底裡地大鬨一場後,挖出生命泉水釀的烈酒,邀請丁燳青到世界樹樹根處共飲,喝得半醉半醒間問:“你們真正在一起的時間並不長,真有那麼愛嗎?是執念,還是自我感動?是自我催眠,連自己都相信了的謊言,還是因為麵對的事實與認知不符導致的偏執、叛逆,從而扭曲成你對某個人的愛意?”
丁燳青微偏頭,目光從天邊瑰麗的雲霞落到生命泉水,回到手邊的酒壇,望著裡頭渾濁的酒液,沉默良久才說:“你的問題,我也想過,想過很多遍。”
在很痛苦的時候,反複質問,是不是岑今恰好消失在情濃時,恰好身邊的人都否定他的存在、否定他的記憶,所以他逆反、偏執,固執地追求岑今,想證明他沒錯?
是不是在一個人身上耗費太多時間、精力、情緒,就會越陷越深,直至瘋狂不自知?
是不是其實沒那麼愛,隻是自我感動、自我欺騙,才無法從編織出來的偏執感情裡脫身?
答案否定又肯定,肯定又否定,千萬次自問自答之後,突然就覺得算了,不想刨根問底了,他已經想不起最初堅持岑今不是妄想的原因,也不太記得失去時的心情。
無論答案如何,岑今已然成為他生命絕無可分割的理由,比他的靈魂、肉.體更重要。
他活著,他的謀劃,他所言所行的目標,隻指向岑今。
就像瓶子裡的魔鬼,希望破滅,絕望灌頂,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已然忘記初衷,隻想出去、隻為此為活,不肯老、不肯死,執念入魔,不願破妄。
四千年之後,四海窟動蕩,群屍伏跪,銅鎖錚鳴,驟然萬馬齊喑,丁燳青自青銅棺出,見匍匐於地的岑今,心口深處的靈魂默然而泣。
重逢是場長途跋涉的美夢,丁燳青甘之如飴,再不問緣由,不願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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