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默聞言一愣。
趙樹繼續道：“這個國家跟我們關係一向很好，隻不過他們的音樂在國際上卻毫不起眼，但是他們這些年剛好湧出了一個天才苗子，在演奏上極有天賦。所以巴鐵也參加了這次的音樂盛典。隻不過因為他們國家沒有好的作曲家，對方原本的打算是明晚挑一首世界名曲演奏。但今天在看到你給齊浩宇寫的鋼琴曲後，他們國家的領隊找到我，問你還有沒有另外的原創曲子，若是有的話，能否給他們的人表演。這樣，他們就能提升得分上限。”
“嗯？”
王默還未說話。
旁邊一名隊員就道：“不行，默哥是我們國家的國寶，他的作品怎麼可能交給外人演奏？巴鐵關係再鐵也不行。”
其他隊員也紛紛附和。
趙樹卻是伸出手止住大家的話：“你們這些孩子，都不用腦袋想事的。小王的鋼琴曲交給外人演奏，難道鋼琴曲就是他人的了？他的鋼琴曲還讓宮田二郎表演了呢，你們怎麼說？真的是！”
大家一聽，都麵露尷尬。
趙樹說的很對，鋼琴曲給任何人表演都沒問題。
誰都奪不走王默的名譽。
“更何況，我覺得這是一個雙贏的事。若是小王有更多的原創鋼琴曲，的確可以考慮一下給他國的人演奏。
第一：如此一來，可以跟對方打好關係，讓華夏音樂未來的道路更好走。
第二：王默也能得到更多的積分。在這場盛典上，積分可是最重要的。雖然沒機會角逐‘音樂之鄉’的美譽，但對他最後拿下最高個人獎很有幫助。
第三：對方演奏王默的作品，同樣可以讓他在國際上的名氣得到更好的宣傳。
第四：王默手裡如果有更多鋼琴曲，你們這些家夥也用不著。畢竟鋼琴演奏隻有一人能上，所以王默隻需要給自己準備一首他的個人鋼琴獨奏即可，多餘的完全可以交給他人。
當然，這隻是我個人的想法，具體怎麼做，還得王默你自己來決定。”
說完，趙樹看向王默。
王默卻是聽得眼睛大亮。
將多餘的鋼琴曲交給他國的人來演奏，自己坐享好處？
這……簡直太棒了。
畢竟為了此次的音樂盛典，他準備了一堆的鋼琴曲。
要拿出一首給巴鐵，輕輕鬆鬆。
……
巴鐵的代表團休息樓層，所有人滿臉緊張。
一名臉上還有著青澀的年輕人坐立不安：“老大，我們這樣去求王默先生，是不是太唐突了？我想他根本不可能同意的。”
居中的大胡子同樣表情忐忑，但還是強行鎮定道：“阿普杜勒，彆慌。不同意也無妨，試試總比不試好。即使王先生不答應，我們也能跟他建立朋友關係。”
不過說這話的時候，大胡子心中完全沒底。
哪怕是現在，他們都心中翻滾。
華夏怎麼突然就冒出了一個如此耀眼的作曲家？
說好的一起共患難呢？
你卻偷偷飛了天！
不過對於巴鐵音樂代表團來說，驚喜大過於嫉妒。因為他們知道以前哪怕阿普杜勒再天才，也沒辦法得到西方頂級作曲人的曲子，隻能自己摸索著前進。
可現在不一樣了，憑借中巴關係，哪怕這次王默不太可能給阿普杜勒寫鋼琴曲，但以後總有機會的。
此刻，聽到大胡子的話，其他人也點頭附和。
“是的，阿普杜勒，請放平心態。”
“雖然我們兩國關係很好，可王默先生要為他們國家著想，我們拿不到鋼琴曲很正常。”
“……”
大胡子也笑道：“其實我去求王先生，根本就沒想過他真的能給鋼琴曲。像他這樣的作曲家，任何一首鋼琴曲都需要經過千錘百煉，所以定然要留給他們自己國家的演奏家用。怎麼可能隨便給我們。我去求他的目的，就是想讓王先生知道，巴鐵有一個阿普杜勒，希望王先生能記住這個名字，那就夠了。”
“老英吉麗明。”
“老大牛逼。”
“……”
阿普杜勒也變得不再緊張，靦腆一笑。
正當大胡子說準備抽個時間再去拜訪一下華夏音樂代表團時。
他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聽了幾句，大胡子一哆嗦，手機都差點掉落。
隻是對著電話裡連連點頭：“好的，好的……好，好的……我們馬上過去。”
掛斷了電話。
旁邊人一臉愕然。
他們很少見到老大如此激動的一麵。
有人出聲：“老大，什麼事？”
大胡子卻是一把抓住阿普杜勒的手，聲音都在顫抖：“快！換衣服，走！”
阿普杜勒茫然：“去哪？”
大胡子：“剛才華夏找前輩打來電話，說王先生要見你。王先生說要看看你的演奏水平和氣質特點，到時候若是有合適的鋼琴曲，就給你一首。”
阿普杜勒一下子呆滯。
……
十多分鐘後。
阿普杜勒站在了王默麵前。
雖然兩人年齡差不多，可阿普杜勒卻完全是晚輩身份，拘謹得手心直冒汗。
“你先隨便演奏一下試試，嗯……挑難度高一點的鋼琴曲。”
王默笑著道。
“好……的。”
阿普杜勒努力深呼吸幾口氣，平複了內心的劇烈跳動後，就開始演奏。
如今，王默身懷大師級的演奏家水平，能力早已今非昔比，所以聽到阿普杜勒的演奏，他馬上就判斷出了對方的水準。
很高！
至少比齊浩宇要強出不少，應該跟趙樹不相上下了，難怪能稱得上是天才演奏家。如果再過個十多年，恐怕阿普杜勒到不了大師級的演奏水平，也會相差不遠。
而且阿普杜勒在演奏的時候，技巧十分的細膩，這讓王默心中有了想法。
幾分鐘後，阿普杜勒的演奏結束，然後匆忙站起來，等待著王默的點評。
大胡子湊過去：“王先生……您看？”
“很好。”
王默豎起大拇指。
聞言，大胡子和阿普杜勒全都鬆了口氣，接著便露出驚喜。
大胡子激動道：“那……”
王默開口：“阿普杜勒先生，似乎極擅長根據環境的變化，來融合鋼琴曲的意境？”
剛才對方演奏的《黑幕》，便讓王默在這個深夜中感受到了一種被黑暗包圍的孤獨和無助。一名演奏家的演奏，能挑動他人心神，繼而與環境產生共鳴，實在是不容易。
大胡子連忙說：“是的，阿普杜勒最天才的地方就是這裡。他每一首鋼琴曲，都能巧妙將當前的環境融入進去，繼而讓人產生共鳴。”
那就妥了。
王默忽然莫名問了句：“明天好像要下雨？”
“是的。”
大胡子歎氣：“紐約這該死的天氣，明天大概率會下大雨。這樣會很影響嘉賓們心情的。本來我們這些小國就沒辦法跟六大音樂王國比。若是再遇上雨天，那大家聽音樂的心情會更糟糕。唉……”
王默卻是微微一笑，看向旁邊的郝明興：“興哥，6號鋼琴曲。”
“好的。”
郝明興心領神會，從自己身後碩大的背包中找了一陣，然後抽出了一個文件夾，遞了過來。
許多人紛紛愣住。
6號？
這……彆嚇人。
看著郝明興那巨大的背包，心中生出一個懷疑人生的念頭：不會裡麵還有1、2、3、4、5甚至7、8、9號吧？
嗯，肯定是想多了。
不可能的。
那些頂級的鋼琴作曲家，誰不是一首鋼琴曲都要寫一年半載，像王默這樣搞一背包的鋼琴曲絕對不現實。
或許王默是喜歡6這個數字，才將某個鋼琴曲命名為了6號。
壓下驚懼。
王默已經將文件夾遞給了阿普杜勒。
阿普杜勒手都在顫抖，好不容易打開了文件夾，露出了一首鋼琴曲的名字：《雨的印記》。
雨的印記？
見到這個名字，眾人心又是一陣抽搐。
不是吧？
你剛才問明天會不會下雨，就是這個意思？
你要不要這麼隨便？
那如果明天是晴天呢？你難道就拿出一首《晴空萬裡》？
許多人下意識再次看了一眼郝明興背後的大背包，心中再次開始翻滾。
“看看，喜不喜歡。”
王默用英語對著阿普杜勒笑道。
阿普杜勒剛開始還很緊張，不過在見到鋼琴譜後，他自然變得冷靜，沉入了心神。
幾分鐘後，阿普杜勒便坐到了鋼琴麵前。
開始了演奏。
一分鐘。
兩分鐘。
這首鋼琴曲很短，隻有兩分多鐘。而且難度遠不是《致愛麗絲》能比的。
但以阿普杜勒的能力，哪怕是第一次接觸，但依然根據鋼琴譜輕鬆就將其演奏了出來，隻是小細節處還需要打磨一下。
當演奏完畢。
現場，早已經是鴉雀無聲。
能站在這裡的眾人，全都是音樂領域裡的頂級人物。
然而此刻，每人都感覺大腦嗡嗡作響。
趙樹忽然就想反悔，他本以為王默即使想給阿普杜勒鋼琴曲，也是王默平日裡創作出的不太得意的作品。
但誰能想到，居然是這種質量。
而大胡子卻已經人都站不穩了，腦海中滿是這首鋼琴曲對他靈魂的衝擊。
他使勁咬了咬舌頭，發現自己不是做夢後，還是問道：“這……這能行嗎？它真的是給阿普杜勒演奏的？”
“當然。”
王默點頭。
大胡子這下真的站不穩了，扶著椅子大口喘了幾下，然後拉著阿普杜勒就低聲吼道：“快！快謝謝王先生！”
阿普杜勒不笨，連忙站起來對著王默就行了個大禮。
王默扶住他，笑著道：“彆耽擱時間了，趕緊回去多練練，剛才你的演奏可不達標。”
“好的。”
阿普杜勒知道時間緊張，即使他演奏水平再強，但麵對一首全新的鋼琴曲，也需要訓練才能發揮出好的水準。
大胡子更是明白。
所以兩人道謝完畢後，匆匆忙忙就離開了。
等兩人走後。
趙樹神色複雜看向王默：“我說小王，你真的將這首鋼琴曲給了他們？”
王默：“不是您說的雙贏嗎？”
“可是。”
趙樹差點吐血：“我也妹說讓你給質量這麼高的啊。”
王默心道：質量差的我也沒有啊。
深吸一口氣。
趙樹才認真道：“小王，你可彆太大方，將最好的鋼琴曲給了出去。”
王默笑道：“放心吧，這樣的鋼琴曲，我多著呢。”
我多著呢。
多著呢。
多……
趙樹看著王默，感覺人都不好了。
……
次日。
隨著《致愛麗絲》在金音榜上的登頂，這首鋼琴曲開始了全球瘋狂的傳播。
動聽。
簡單。
便是其迅速傳播的主要原因。
第一，已經無可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