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真之前見他雙目中隱隱有道紅光,便知道他開啟了靈視。
靈視一這一概念來自於國外,意義上是和中國本土的陰陽眼相似。
但是這二者卻有著本質上的不同。
靈視是指由於一些意外條件,或者麵臨極度危險時被動觸發的,對異常事物甚至是其他未知世界的觀測能力,幾乎所有擁有過靈視體驗的人都是在瀕死狀態,而在事件過後若是能幸存下來,就再也無法開啟第二次靈視,有一些人還會以為之前的靈視體驗,還都是自己的腦內虛構的幻覺。
而陰陽眼卻是某些說不上是幸運兒還是倒黴蛋與生俱來的本領,每時每刻都能見到身處在陰陽兩界之間的鬼怪,但也僅限於此,一些已經超越尋常鬼怪的存在,就不是陰陽眼可以看到的了。
他聽見喬真叫他睜眼的聲音。
他立刻就把雙眼睜開。
他從來沒有這麼聽話過,像是遵從他的基督,他的主一般。
靈視狀態也僅僅存在了十幾秒,在幾個呼吸過後,他的視覺重回正常,眼前依舊是淺笑盈盈的女孩,所有地獄硫磺的氣息,邪惡魔鬼的味道,統統化為了泡影。
可他知道這一切絕對不是他的幻覺!
“仁慈的主啊,請祝福您卑微的仆人,令這位魔鬼不要貪食我的血肉,隻求我的靈魂不被墮落,死後仍能升上您的天堂。”
江牧師默念起來,抱著被基督賜福的萬分之一的希望。
喬真看得有趣,聽完了他嘮嘮叨叨一堆的廢話,這個世界並不存在他所信仰的基督,應該說也許遠古之前有過,可現在是末法時代,空氣中的靈力稀薄到可以無視,也僅僅隻能提供鬼魂和低等的妖物苟活,除了從其他宇宙而降臨的邪神以外,地球本土的神靈,卻早就湮滅在曆史的長河之中。
基督是無法回應江牧師的願望了。
喬真拿出手機就打了急救電話。
“你死不了的,放心吧,我也不會讓你去死。”
打完電話後,她就背過身準備離開。
不過在離開之前,她淡淡的說道:“屋子裡的鬼我都處理好了,我也不需要你的靈魂,還有醫生和警察馬上就來,不過我想你應該明白該對他們說什麼,我不想讓我的名字出現在明天的頭版頭條上,所以.......”
她的話未說完,江牧師就如小雞啄米般的點頭。
“您隻是看見有異常所以打電話報警的好心人,與這裡的事件一點也沒有關係!”
魔鬼雖然狡詐,但如果親口承諾的話還是會做到的。
聖書之上是如此說的,曾經有魔鬼與基督打賭,魔鬼輸了,就永遠進入地獄,永遠不能踏足天堂一步。
於是江牧師順著她的話來講,把所有的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期望麵前這隻不知名但足夠高等的魔鬼可以信守承諾。
喬真笑了笑,踏腳就走。
打開正門,是久等的杜哥。
蔣家的保姆暈倒在一邊,杜哥有些歉意道:“大師,她非要開門進來,我不能叫她去打擾大師您,隻好把她弄暈了。”
喬真點頭道:“你做的對,讓她就這麼暈著吧,這對她來說是件好事。”
總比目睹自己服侍的主人家裡鬨鬼,還殺死了主人來得好。
她把手放在保姆的頭上,抹去她見過自己和杜哥的記憶。
警車以及救護車很快就會趕到。
此地不宜久留,喬真也沒有詳細對杜哥說什麼。
隻是讓他在門口一看,看到蔣祥芝倒地的半具屍體。
紅色的腸子與黑色的肝臟流在地上,胸膛破開一個大洞,同樣黑色的心臟裸.露出來,下身都隻有一灘肉糜,即血腥又惡心。
饒是杜哥沒有走近看,而且杜哥早點還是倒鬥盜墓出身,也禁不住乾嘔了幾下。
“真有黑色的心和肝.......”
杜哥看得是觸目驚心。
他哆嗦著手指頭,顫抖著聲音說:“他到底是做了多少孽障啊!”
“杜先生不是和蔣先生他是朋友?那天父真理教你聽說過吧,他就是這個教的教主啊。”
喬真語氣輕巧地說,但給杜哥帶來的打擊卻一點也不小。
“原來是這個邪教!”
杜哥當然聽說過天父真理教的名字,前兩年政府就已經把它定作是邪教性質了,還抓到了不少教中的高層,可是唯一卻逃了個教主,一直沒有抓到。
他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個耳光,覺得實在是識人不清,也不去追究蔣祥芝怎麼死得這麼慘,這種惡貫滿盈的邪教頭子死了才好!
杜哥深恨邪教,不僅是出於道義,還有他以前幾個兄弟都是被邪教給害慘,輕則破財,重則家破,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杜哥扭頭不去看那具麵目全非的屍體。
他已經聽到遠處道路上的警笛聲。
杜哥是個聰明人,混江湖這些年來,知道什麼能問,什麼不能問。
“大師,事情算是解決了吧?”
“是啊,沒有任何後顧之憂。”
杜哥打開車門,先讓喬真上車。
“我相信大師您的能力,還有這一次您的車馬費算我,我會打進您的卡裡。”
喬真沒有推辭,這就是她本該拿的。
“我八月份要去京都上大學了,所以再有事的話,我應該不會再出手了。”
這是她在江市的最後一單生意。
賺到學費之後,她也要好好瀟灑一下。
杜哥點點頭,他知道喬真的學生身份,這個大師職業,恐怕在她眼裡也隻不過是兼職。
這次事件以後,他也會帶著老婆回老家過田園生活,再也不摻和江市的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