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認真端詳著司機師傅的臉,多處外傷已經處理好了,另一個身穿防護服的外國人的頭套也拿了下來,他的傷要比司機更少一些。
喬真伸出手,分彆點了下二人的眉心。
忽然間,他們的身體猛地抽搐了一下,司機的反應尤為劇烈,他睜開深棕色的眼睛,然後發出一聲幾乎能刺破人耳膜的尖嘯。
喬真捂著耳朵,心裡覺得事先讓其餘人睡著真的是個好主意,不然這一聲尖叫得嚇壞多少人。
“你醒了就好。”
她的神情露出幾分無關緊要的漠然。
“告訴我你的身份,遭遇,以及你所知道的一切的。”
清醒後的李繼國神情還帶著幾分茫然。
他記憶還停留在自己和母親被人強製綁上麵包車的那一段時間。
他們都是騙子,他們無恥的欺騙了愚蠢的我。
史密斯先生還有他背後的組織,他們不是幫助我,他們隻是想把我誘騙出國做試驗品!
甚至於,他的母親,他想要保護的母親,連試驗品的資格也沒有,那位善良熱情的史密斯先生告訴他,他的母親即將被當做垃圾銷毀的命運。
不,他們不能夠這樣!他們怎麼可以比他這種怪物還要泯滅人性!
李繼國如此想著,可麻醉藥的劑量讓他一路上都昏昏沉沉,之後發生了什麼他並不清楚,好像是母親忽然掙脫了束縛,然後殺了司機,再然後就翻車了,那好像是一條陡峭的山路,他們翻到了山崖之下,緊接著他便沒有了意識。
對了,他的母親呢?
他現在又是身在何處?
但願自己這副樣子不要嚇到人。
整理完回憶,他那有些腐朽的大腦才開始了工作。
之後就聽見一個女孩子的聲音。
女孩的嗓音嬌嫩,輕輕脆脆有點好聽,像黃鸝鳥唱曲兒似的。
可耳蝸嚴重受損他一時間聽不見她說的話。
他想可能是山下的村民救了他,那他必須表示友善。
想了想,他就笑了笑。
這一笑就扯動了嘴角劃拉開來的傷口,他感覺不到痛,就笑得更開了,要把流血的牙齦都露了出來。
可當他抬眼看到女孩的時候,他瞪大了眼睛,笑容也僵住了,隻有嘴角的血流下來,凝固在臉上像是小醜一般,格外滑稽。
“喂,我和你說話呢!”
她有些不滿的蹙眉,她看向他的眼神也讓他下意識的想發抖。
他認出來了!他也完完全全忘記不了她!
怎麼可能忘記呢?出租車上那個一個人搭車去廢棄工地的奇怪的女孩子。
他不想一個青春正好的女孩遭遇不測,還難得勸了她幾句呢。
隻是女孩那時什麼也聽不進去,執意要在工地下車,那天的暴雨天啊,邪氣的很,仿佛要重蹈三十年前的悲劇,回家以後他還有些遺憾的對母親說呢。
可憐啊,那個標致的小姑娘。
可現在,這個本應該死去的,他眼中十分可憐的姑娘就站在他的麵前,但她的眼裡沒有他,也看不見彆的什麼,她的身上也看不見有一絲溫度,她平靜的對他說話,近乎冷漠。
“聽不見嗎?”
女孩沒有得到他的回複,是看到他的驚異,於是歪了歪頭,長長的烏發隨著她的動作滑到肩頭,雪白柔軟的臉蛋也露了出來,她的眉眼還略帶稚氣,讓她的年齡看起來還像是未成年。
“好吧,是我的疏忽。”
她這麼說著,便在他的耳邊打了一個響指。
不清楚她如此舉動的原理,但仿佛就是魔法一般,響指過後,他的聽覺似乎就完完整整的回來了。
“這次我就再耐心重複一遍。”
她麵無表情的說道。
“告訴我你的身份,遭遇,以及你所知道的一切的。”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菌奶奶手術後尿路感染又一次住院,前幾天早晚都在醫院陪床,實在沒精力更新了。
還好今天作者菌爸媽請假了,由他們照顧奶奶,現在能抽出時間來碼字,望大家諒解。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