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藍戟吩咐的工作人員一直都在刷評論。
按一般來說,剛發星博時評論是增長得最快的。
慢慢往上爬,爬到頂點,然後增長速度就會慢下來。
這一段往上爬的時間大概在半個小時左右。
這位工作人員卻發現半個小時過去了,官博的評論增長速度非但沒慢下來,反而愈演愈烈,像火山爆發一樣飛速增長。
這個工作人員是老員工了,經驗豐富,他一看就覺得事情不對,像這種情況是要向上級彙報的。
並沒有猶豫,他立馬把這件事告訴了藍戟。
藍戟拿過數據一看,眉梢高高揚起,再往下麵一刷評論,發現十條評論裡,大概有八條都是嚷嚷著要加入三足金烏陣營的。
而且認真一看便能發現,那些啊啊啊叫著要加入三足金烏陣營的,有很大一部分是路人。
藍戟眯了眯眼睛。
先前傅朝南也拍過個人照,文明時代也發星博了,藍戟當時也看過數據,但兩者數據比起來,明顯就是燕寧的更具有鼓動性。
藍戟心思轉了又轉,一個,大膽的念頭漸漸形成。
嗯,或許可以開個先例。
*
高層辦公室裡。
“什麼,你想燕歸樓再飾演一個角色?”國字臉男人眉頭緊皺。
藍戟點頭,“程總,我就是那個意思,從大數據來看,他飾演的三足金烏反響非常好。”
邊說,藍戟邊調出各種數據,“我們要的是玩家的熱度,既然大數據反應玩家們很看好燕歸樓,再炒一波又有什麼關係呢?”
那位程總認真看了看數據,眉頭鬆開一點,“你覺得哪個角色適合他?”
“九尾狐妖。”藍戟似乎早就想好了,“三足金烏跟九尾狐妖的氣質截然相反!我相信,哪怕是同一張臉,但在環境的不同以及化妝之下,會有絕對驚喜的效果!”
程總陷入了沉默。
藍戟也不著急,而是繼續道,“我研究過燕歸樓的粉絲增長速度。能很肯定的說,他就是個潛力股,拍了三足金烏之後,走紅已經是釘在鐵板上了。反正他都要紅了,為什麼不再借著再炒一波熱度?”
個人喜歡燕寧是一方麵,另一方麵藍戟真的覺得他很有價值。
“這事我再想想。”
“好的。”
*
另一邊。
燕寧拍完個人集,換了衣服後就往畫室那邊去,他的畫還沒有畫完。
“燕少,您今天下午的下午茶想吃什麼?”金可可問。
明明她才是燕少的助理,但這幾天屬於她的工作總是被搶,偏生搶她工作的那人還是個大咖。
敢怒不敢言。
好氣哦!
剛剛在心裡抱怨完,然後金可可就看到傅朝南從前麵一間茶水間裡走出來。
“阿燕,過來。”傅朝南喊人。
燕寧反正也是順路,很自然的就過去了,“傅老師?”
傅朝南把燕寧帶進房間,“吳老想見一見你。”
燕寧愣住。
吳老?
這是誰?
但已經沒有時間給燕寧問話了。
因為進來後,燕寧就看到一個手持龍頭拐杖的鶴發童顏老者。
房間裡除了老者之外,還有一個站在老者身邊,模樣年輕的男人,那看起來應該是助理。
“我把人給你帶來了。”傅朝南一轉頭,又就對燕寧介紹,“這是吳經天老師,他在古文化畫作與詩詞方麵有很深的造詣。他聽說你對這方麵也有研究,所以想見見你。”
至於怎麼聽說的,燕寧覺得很大可能是傅朝南在其中穿針引線。
不過這時候燕寧忍不住走了一下神。
實在是那天桑懷芳在光艦上,給他念的那首《題西林壁》太過讓他印象深刻。
“吳老您好。”燕寧恭敬道。
“瞧著是個乖巧的孩子。”吳經天笑道,“過來坐,跟我說說你學畫畫的事。”
吳經天會出現在這裡,並不是因為來探班,而是他本身也與文明時代簽了合同。
這款“墨傾天下”手遊的全部詩詞,都由吳經天與另外兩位對古文化頗有研究的學者共同操刀。
燕寧在吳經天身邊坐下,肩背挺直,坐姿非常端正。
乖乖牌孩子。
吳經天最喜歡這種乖孩子了,現在的孩子啊,不是急功近利,就是眼睛長在頭頂上,嘴上喊著吳老,但實際上心裡還真沒把你當回事。
老人臉上表情不由變得和藹,“孩子,你什麼時候開始學畫畫的?”
燕寧非常老實,“四五歲,爺爺教的。”
傅朝南嘴角抽了抽。
得,不用多問,都把從哪裡學告訴彆人家的,這老頭肯定喜歡。
“要是我家的那兩個有你那麼乖就好了。”吳經天先是感歎了一下,然後話音一轉,“你爺爺一定是個大師級人物,找個機會,我一定要跟他好好聊聊。”
燕寧眼睫微垂,“我爺爺不在了。”
老者神情一凝,看向燕寧的目光多了幾分憐惜,“可憐的孩子。”
星際發展到現在,很多病都能治,但“很多”到底不是全部,所以不存在不會病死。
“孩子,你對詩詞有研究嗎?”吳經天轉移了話題。
那時候的吳經天發誓,這話真的是隨口一句,完全是覺得對畫有研究的人,所不定也對古代詩詞有了解。
誰知道——
“有的,比起畫畫,其實我爺爺更擅長的是對遠古詩詞的解讀。他老人家還在世的時候,都會與我說這方麵的知識。”燕寧點頭。
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地球人,燕寧實在不忍心看到家鄉的文化被糟蹋得亂七八糟。
現在既然對方問起,那就說吧。
“哦?”吳經天一下子來了興致,他摸出自己的終端,打開某個文件,“剛好,我這裡有兩句新挖掘出來的古詩,你看看!”
吳經天口中的“新挖掘”,是真的新挖掘。
有一批專門研究古文化的學者,每天都從殘餘的記載錄裡刨寶貝。
刨出來,然後交給學術更深一層的學者進行解讀。
很顯然,吳經天就屬於後者。
“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吳經天念詩的時候腦袋搖了搖,顯然陶醉其中。
燕寧點頭,心想這次順序總沒錯了。
然而下一秒就聽吳經天自信地說,“從這句詩裡,我們可以知道古藍水星人很重.欲。如果不重.欲,就不會完事後還抒發一番,後麵‘悠然’可見完事後的美妙心情。”
燕寧:“???”
吳經天一臉佩服,“不僅如此,古藍水星從很早時就已經相當開明。想當初,在同性孕育後代的技術沒出前,有相當一大批人抵製同性相愛,都覺得是有違常理。”
燕寧整個都懵了。
怎麼就從“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想到重.欲,又怎麼聯係起同性相戀了?
一臉懵逼。
或許是他的表情太震驚,吳經天以一種絕對嚴謹的學術態度,一本正經地給燕寧解釋了那句詞前兩個字的意思。
作動詞。
但又不是那種動詞。
燕寧:“!!!”
如果不是老人家臉上有著對詩詞的虔誠,燕寧都要懷疑他在GH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