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聽寒公子這麼一說,昨晚紙上的字跡確實很淡,而我們按下的紅色手印卻是極深……”鐵柱饒了饒頭,恍然大悟。
“那狗屎,太壞了!”阿月咬了咬嘴唇,憤憤不平。
“你們要團結,要敢於反抗,才不會輕易受人欺負。”
“麵對他們,團結有什麼啊,人家一巴掌就給我們呼飛了……”阿月的母親,嘀咕著搖了搖頭。
“越是弱小,越是需要團結,再說,我蒼府會庇佑你等,怕什麼?”蒼寒趁熱打鐵,恰逢話題正濃,怎能錯過良機。
“寒公子說的沒錯,我們太散了,遇到事了就六神無主,得擰成一股繩才行,不能讓彆人隨意踐踏。”鐵柱倒是讚成。
“我也讚成,互相幫助,同仇敵愾!”
“帶我一個,有蒼府罩著,還怕什麼怕?”
其餘幾個漢子也明顯都要有骨氣不少,紛紛響應。
蒼寒很是滿意,又聊了一會,這才帶芯兒回府。
購置年貨什麼的,娘親和姨娘們早就買好了,待父親聽他此行威懾那王飛鴻一事後,笑的合不攏嘴,不停誇讚。
另一邊,醉仙樓在阿魚的打理下蒸蒸日上,生意越來越好。
一切的一切,都向著更好的明天滾動著。
隻是暗流湧動,隨著午後天陰,王家左殿裡也是陰沉沉的一片。
胖奴才費儘周折,終於打聽到蒼寒居然在這幾日來有了修為,並且在今早邁入了百川一層!
就量來說,微不足道,但隻要是流芳城的人,誰聽著都頗為吃驚。
王飛鴻就更不例外了。
他負著雙手來回度步,很是不舒服,越發覺得事與願違,與自己想要達到的目標漸行漸遠。
繼續放任下去的話,便是熬死了蒼老鬼,這右執事的高位也輪不到他王家。
“還真是……青蛇化蛟欲成龍?小廢物一朝翻身呐……”
王飛鴻相當煩惱,過去從來不在意不放在眼裡的廢材,一下子來個鯉魚翻身,真讓他措手不及。
“這樣的話,若是再給一些時間讓他成長,怕是子承父業不難啊……”那麵色蠟黃的中年仆人依舊跪著說話,為主子擔憂。
“子承父業…子承父業……”王飛鴻抓了抓頭發,惡狠狠的開口道:“一個蒼九已然觸犯了我等四大家族的底線,再來一個蒼寒?不可能!”
說歸說,可心底早已如麻,過去無視,是因為蒼寒沒有修為,彆說是養子,便是親生骨肉,也無法世襲這流芳城右執事的官位。
可現在不同了,對方有了,速度還不慢,說明上限不低,這就很是棘手了。
“都跪著乾什麼?起來,”屋外,傳來雄厚威嚴的話語,似乎又猜到什麼道:“鴻兒又發脾氣了?這小兔崽子,真不讓老子省心。”
“父親!”
王飛鴻像看到了救星,或者說,像看到了可以化解困局的人一樣,率先開門,贏了上去。
“父親要為孩兒做主!”
來者正是王家家主王虹日,生著一張國字臉,古銅色的皮膚威充滿爆炸性的肌肉,披著件黑色紅邊貂皮龍行虎步的邁入屋裡。
“被誰打了?”他瞧了瞧王飛鴻的臉,麵色暗了下去。
“蒼寒,那個小廢物仗著有了修為,居然敢當眾打我,還連打我三巴掌!”
“有了修為?倒是比較少見,也不可能一下子超過你,不會還手?”
“他…他……”王飛鴻咬了咬牙,一想起這事就氣,氣的渾身癢癢。
“又被他說死了?”王虹日不用猜都能想到,蒼寒那小子,雖然修仙上不行,但卻文采奕奕,肚子裡的墨水不少。
王飛鴻不否認的哼了一下,隨即把蒼寒的一番誅心之論說了出來。饒是混跡江湖數十年的王虹日也暗暗咋舌:“實在是高啊,這話雖然有些唬人卻也大意不得……”
他說著說著,臉色越加不好看了。
“父親,不能再放任下去了,夜長夢多啊。”王飛鴻催促道。
“那你倒是說說,怎麼解決呢?”
“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呢?”王虹日微微搖頭,這小兔崽子除了惹是生非,還是惹是生非。
但又能如何呢,作為正室唯一的兒子,他過去所虧欠她的一切,隻能補償在對方身上。
“娘親死的早,我被打了你也不管,我好苦啊。”王飛鴻立馬擺起哭喪臉,攢動著嘴唇,看向側屋的一麵靈位,大訴苦水。
“好了好了,彆說了。”王虹日最痛苦的事兒,恰恰是他最無法麵對的事兒。
“我不管,我要蒼老鬼死,我要蒼寒這個小廢物當眾給我磕頭認錯,磕到讓我滿意為止!”
王飛鴻的臉,仿佛唱戲的臉譜,剛剛還滿心悲痛如今又凶神惡煞,變得賊快。
“好,好——”王虹日無奈的抖了抖肩膀,似乎沒有任何理由去拒絕。
“為父一定會為你做主,這幾日抽空會邀請其他三位家主商討一下如何一同製裁蒼府。”
“父親你真好,”王飛鴻話音未落就擁抱了一下,臉上洋溢起幸福的笑容,好不開心。
“好了好了,多大人了還抱?”王虹日笑了笑,輕輕的拍著兒子的後背,倒是沒有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