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如梭,轉眼便是深夜。
蔓蔓來過幾次,見蒼寒跟個木頭一樣,頓感無聊透頂,無趣而去。
這大木頭的綽號,算是坐實了。
直至淩晨,在蔓蔓給蒼寒披上一件貂皮大衣後,他這才睜開眼睛,微笑道:“謝謝。”
“謝什麼謝啊,咱們倆還客氣什麼丫。”椿蔓蔓眯著雙眼化為了月牙狀,已然完全把蒼寒當成了好朋友了。
也難怪,她從小到大,除了小黑外,再沒有其他朋友。
對於族裡的人,彼此間都相互排斥,若非小黑有著聖獸身份,怕是早就被她拉著遠走高飛了。
如今遇到這麼一個說話投機,頗有好感的人,怎能輕易放過?
“話說,族長是你父親吧……”
蒼寒本不願提起,他看的出來,這父女倆的關係,完全形同陌路。
但他又偏偏的提了,倘若不是小丫頭的朋友,便是死了又與他何乾?
但作為朋友,他希望,希望蔓蔓和族長大人可以化解矛盾。
畢竟,家人,永遠是最溫暖的。
“不提那壞人!”
椿蔓蔓一把打斷了蒼寒的思緒,笑容滿麵的臉須臾間便冷了下來。
蒼寒欲言又止,知曉這事定很是複雜,多年來的水火不容又豈是隻言片語可以化解,豈是朝夕之間可以消除。
既然小丫頭態度堅決,連一個字都不想聽,他暫且放一放罷了,等往後關係親密無間的時候,再適當的提及吧。
“好,不提了。”
“他們都是壞人,壞蛋,臭狗屎。”
蒼寒戛然而止了,可小丫頭自己卻是悶悶不樂的嘀咕起來。
“不提這些。”蒼寒看出了蔓蔓的怨恨,很深很深的怨恨,隻是她心地善良,純真無邪,最多大罵幾句。
若是換做其他人,譬如飛雷城的徐龍象,被怨恨吞噬,待修為有成之後,回來算賬。
更有甚者,化為惡人,化為魔頭。
“對,不提!”
椿蔓蔓抬著頭,露出很是不屑的樣子。
隻是再如何遮掩,也不過是一個十歲的小丫頭而已。
那眼眸裡的光澤,隱隱帶著一絲委屈,比之怨恨更濃鬱的委屈。
無論是委屈,還是怨恨。都帶著濃濃的歲月痕跡,似乎從她出生開始,就有了。
說實話,蒼寒還真的沒有見過這般嚴重的心靈創傷。
“你…你老看著我乾嘛……”
蔓蔓發現蒼寒在盯著自己看,那眼神,像是要看透她的心一樣,有些不自在。
“可愛呀,瞧瞧這小臉蛋,滑滑嫩嫩的,像…像什麼來著?”
蒼寒抬起手,五指攤開呈傾斜狀,好似在比喻著什麼。
“像什麼啊?”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一眨眼的功夫,就被蒼寒的舉動給吸引了過去。
“像包子啊,皮薄餡大的白嫩包子,咬一口,一定很美味。”
蒼寒作勢,張大嘴巴,似乎下一刻,就要咬在了蔓蔓的臉上。
“變態!”
啪的一聲,蔓蔓條件反射的一巴掌打在蒼寒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