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蒼寒本滿嘴胡話逗逗眼前的小丫頭,如今聽著倒也有些興趣了。
“叫桃子”
桃花說著,又眨了眨眼,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桃子?”
蒼寒有些意外。
“對呀,說來話長,像公子這麼尊貴的人,定是聽不下去的。”桃花輕輕的搖了搖螓首,無奈的很。
“誰說的?”
蒼寒知道,對方這手段,叫欲擒故縱,對於想入非非的客人們來說,幾乎把把得手,效果極佳。
接下來的故事,定是淒淒慘慘戚戚,讓人倍感同情心疼,心生無限憐愛。
但就算明知道是這個套路,蒼寒還是想聽一聽,不為什麼,就當是看在對方這身粉紅色襦裙的份上吧。
“奴家奴家的父親,是種桃樹的,取名桃子,好養活。”
桃花心想上勾了,果真男人都有一顆喜歡了解女人的心,百試不爽。
“可是”她欲言又止,眼光晃動,頓生悲涼之色。
“可是什麼?”蒼寒明知故問,卻也裝模作樣,滴水不漏。
“我那父親,酒鬼不說,爛賭,娘親走得早,原本還算溫飽的家境,輸的家徒四壁,最後更是欠了地主家一大比錢
他為了還錢,就把我”
桃花說道這裡,又停了下來,淚眼婆娑,悲哀滿身。
“就把你賣到了青樓。”
蒼寒飲下一杯,替對方把話說完。
“不”
桃花徒然撇開臉龐,貝齒咬著粉唇,放在桌上的纖纖玉手緩緩握起,似在那一字之下,埋葬著萬般痛苦。
蒼寒本來沒了興致,詫異中又生了些:“哦?那是?”
“那個狠心的人,將我嫁給地主當妾,那一年,我才十歲”
桃花憤憤開口,咬牙切齒,又無可奈何,什麼也無法改變。
“十歲當妾”
饒是挺故事的蒼寒,也不免蹙眉,若對方所言非虛,那這個父親,著實沒有良心。
“半年之後,我忍受不了地主的打罵,費儘周折,跑了出來。”
“然後呢?”
“然後被他抓住了”
“他?哪個他?”
不得不說,桃花這欲言又止的度,把握的極好,很容易就吸引起彆人的注意力和興趣。
“自然是喪儘天良的那個他,”桃花自嘲一笑。
“你的父親麼,再後來他就把你賣到了百花樓是麼。”
蒼寒了解到了大概,確實慘的很。
“不!”
又是一聲不,比之前的還要厚重,或者說,是一種沉重。
像一塊大石頭壓在心上,不,對桃花來說,應該是很多塊。
而今,不過才卸去一塊罷了。
“這其中,還有曲折?”
蒼寒著實驚訝了,這也太過太過可怕了吧。
“當然,他可是一個喜歡喝酒的賭鬼啊,帶著我跑去彆處,又給我賣給其他地主換錢。
我跑一次,他就抓我回來再賣一次,反反複複,我的人生,變成了純粹的工具,從憤怒到絕望,從絕望到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