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落日宗,我看稱之為齊國第一都不差。”
“隻剩十三人個了,快結束了吧,雖然她殺的多,但能不能笑道最後依舊未知。”
求生世界裡,蒼寒和許海棠飛出了漫天黃沙,來到了一處山頭上。
毒圈又開始縮小了,速度快上許多,好在他們飛的足夠遠,直到毒圈停下時也沒有夠著。
時間過的很快,或者說,此地的日月變化比外界快十倍的樣子。
隻是大戰一場過後,便夕陽西下,落日餘暉。
天色漸漸變暗,四周更是寂靜如斯,似乎沒多少人了。
放眼望去,寧靜致遠的天地,像一副廣闊的畫卷,在夕陽的緩緩下沉中,徐徐合上。
取而代之的,是那漫天星辰,璀璨如海。
“師兄,你見過大海麼?”
許海棠坐在蒼寒身邊,眉目舒展,眺望著遠方,帶著濃濃的思念,不經意間緩緩開口。
“海?”
蒼寒微微側臉,搖了搖頭。
他也曾想去看看,怎奈太遠,加上過去毫無修為,終成了無法實現的夢。
“我的家,就在那裡。”
許海棠紅唇輕抿,目光深邃,追憶像潮水般湧上心頭,也不知為什麼,就是忽然的想家了。
“大海,碧藍連天,靜逸中隻有鹹鹹的海風吹來。”
她的臉龐上,溢出淡淡的憂傷,那是蒼寒從未見過的落寞。
再看對方那淺藍色的蓮花襦裙,那像海水一樣的顏色,當是最後的留念吧。
“終有一天,會回去的。”
他沉吟了些許過後,悠悠開口。
這句話,不僅僅是對許海棠所述,亦是對他自己的承諾。
同為天涯淪落人,此情此景,他漸漸的也想家了,不是鑄劍山,也不是朽木一族,而是那記憶深處的流芳城。
如今再看,再看這夜幕下的山河大地,與北疆的山川何其之像啊。
那一草一木,都曾是他打獵野炊時撫摸過的舊物,那漫天星光,與在蒼府裡仰天觀看時儘數相同。
眼簾裡光影重疊,幻想與記憶掩蓋了現實,像入了夢中,分不清真假虛實。
“或許吧。”
一聲輕歎,將他拉回現實。
那是許海棠喃喃自語的回應,不清楚,不確定。
畢竟有齊王的一天,關於這個奢望,就變得渺茫一天。
“會有的,無論多難,都不要放棄,那是懦夫的行為。”
相比許海棠的猶豫,蒼寒則是堅若磐石,腳下這複仇之路,從未停下。
終有一日,他會殺到齊國聖都,殺到紫金王城,砍下齊王的頭顱,懸於聖都城門口。
讓所有人,讓天下人看到!
許海棠聽著懦夫一次,睫毛抖動,渾身劇震,似有股大力要破印而出。
隻可惜,像過去無數次失敗那樣再次失敗。無論再如何努力,都被身上那一道道無形的鎖鏈囚禁在體內。
還是沒有足夠的勇氣,沒有足夠可以感到無所畏懼的實力。
她雙手握拳,緊緊的攥著衣衫,關節發白。貝齒咬了又咬下唇,過去了半晌,終於下定決心似的抬起下巴:“師兄說的不錯,懦夫之舉,與苟延殘喘又有何異。”
她的聲音慷慨激昂,字字如磯,發自肺腑的回蕩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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