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頂老頭顯然落魄的很,修為不過百川巔峰,在紫霄山上根本不值一提。
身披灰白色馬褂,臉上皺紋密布,似乎過不了多久,就得燈枯油乾,落入黃泉。
此時罵的唾液橫飛,又一口水,於桌上劃出一道弧線,穩穩的吐在店小二手裡的托盤上,顯然是運足了力。
這一幕,立時讓在場幾乎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胡須男人立刻頭皮發麻,暗叫完了:“這朱老頭,真的瘋了嗎?不要命了?”
“又是你?”
店小二看起來很瘦,卻不瘦弱,眼下臉色鐵青,看出來這糟老頭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表麵上諷刺孫老六,實際上是對著他耿家酒樓來得。
實際上先前就有過幾次,但最多也就是發發鬨騷,動動嘴皮子。
今日倒好,直接吐口水了?
膽子越來越大啊?
“活膩了是不是?給我打!”
店小二一揮手,樓上就有三道人影落下,當街暴揍。
“不知死活的老東西,三番五次來蹦躂?”
掌櫃一步踏出,那是一位發福的胖男人,穿金戴銀,油光滿麵。
若非千仞中期的修為回蕩,根本看不出來像個修士。
比世俗裡的俗人俗多了。
“掌櫃,您說怎麼處理他?”
“最近蹦躂的廢物們很多,自己不成器在這怨天尤人,更大肆抹黑!”
胖男人冷哼一聲,臉色很不好看,瞧著朱老頭被打的頭破血流,冷冷道。
“把他舌頭割了吧,免得繼續亂說話。”
店小二連連點頭,臉上很快露出獰笑,兩手合一起捏了捏關節,發出哢哢幾聲。
孫老六欲言又止,他知道這是朱老頭咎由自取,更知道自己無法改變。
但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還是一走了之?
“唉,你說朱老頭發什麼羊癲瘋,都過去那麼久了還不認命,說他是倔骨頭吧,怎麼就不把用在修煉上?”
馬臉漢子揉了揉眉心,鬱悶的很。
“哼,他這不叫倔骨頭,叫愚蠢,叫腦子缺根筋!”
胖男人揮了揮手,示意店小二趕緊解決,彆耽擱黃昏時分的好生意。
但見朱老頭被迫張口嘴,被拉出長長的舌頭,就在被擰斷的時候。
店小二的眼皮子猛地一跳,立馬和其餘兩人暴退。
咻的一聲,一柄橘紅色的劍破空而來,刺入地上。
發出陣陣劍鳴,熠熠生輝。
“你們好大的膽子,真當可以在翻雲城一手遮天?”
遠處的天空上,歡呼走來一位背負雙手的中年男人,生的麵貌尋常,毫不起眼。
唯獨那一頭白發引人注目,不是華琅那種天生異色,從氣息上感受的出來,是經曆了某些痛徹心扉的悲哀過後,一夜白了頭。
“是甄曉蘇?好大的架勢啊。”胡子拉碴的孫老六微微凝目,相當意外。
“喲?好不容易晉升個千仞把你耀武揚威的,以為自己一步登天了?”
胖掌櫃輕撫衣袖,忽覺今日真是可笑的緊。
一個又一個自以為是的家夥,像蟑螂一樣,都以為自己打不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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