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去了多久，再次睜眼時，青銅香爐，暗紅天頂，還有那棕黃色的屏風，以及絲絲縷縷的丹香。
空氣裡蕩漾著安寧靜雅的氣氛，窗外晴空萬裡，鳥語花香。
身旁，是小巧玲瓏的芯兒，那粉紅色的襦裙洗的乾乾淨淨，手裡正托著水盆打算給他洗臉。
“我…我的頭好痛……”
蒼寒抬起潔白的的手掌，捂著磕頭，發出低吟。
“少爺，少爺你怎麼了！”
芯兒連忙放下水盆，上前幾步，手忙腳亂的也不知怎麼辦。
“沒事…像做了一場夢……”
蒼寒漸漸好轉過來，這場夢太真實了，真實的讓他毛骨悚然。
像已經活了一世一樣，又重新再活一世的那種滄海桑田之感。
尤其想到自己的蒼府居然會被滅門，自己的父親居然是虞王……就感到一陣心如刀割。
他其實心中有感覺自己是回到了過去，但當徹底睜開眼睛後，又覺得並非如此……
這不過就是一場夢罷了，一場離奇古怪的夢境。
如若他沒有覺醒右目，尚且覺得荒繆，但在經曆了種種奇異過後，一切並非沒有可能。
他既然可以看到過去，為什麼就不能夢到未來呢？
隨著他越來越清晰，越發覺得，這就是一場夢。
自己夢到了未來，未來十幾年的事情。
看著樹枝上冒出的嫩芽，想必是春天，再看看自己這已然百川五層多的修為……
便是過了十六歲，依照夢境，今年內，會發生很多大事……
天字第九號拍賣會，沈平天沈長老，還有趙碧婷……
乃至已然在冬狩是得到了血妖戒指的葉辰……
以及最重要的，入冬之後的赤妖和四煞！
蒼寒呼吸急促，胸口微微起伏。
那確實是一場夢，但那場夢太真實了……
他哪怕再如何不屑，也留了一個心眼。
至於是真的預知了未來，還是假的一場噩夢，凡是看看能否證實即刻。
“今日三月初幾？”
蒼寒麵色帶笑，看著眼前那出水芙蓉般甜美可愛的小丫頭，忍不住扭了扭對方的小臉。
雖然一直都有捏，但還是忽然的想，想看看這闊彆多年的手感。
實在是這場夢太逼真了，讓他像是經曆了一生一樣。
讓他不僅僅獲得了對於未來的記憶，甚至連那一連串生死曆練都儘數獲取。
讓他原本清澈的右眼，多了一抹看不見底的深邃。
“三月底了啊，少爺煉丹都煉糊塗了麼。”
芯兒有些心疼，自然也看出來一些主子神情中的變化，但並沒想多，畢竟連少爺的眼睛變成黑色漩渦的一幕都見過，多少有些見怪不怪了。
再者，少爺還是這般親昵，沒什麼區彆。
自然區彆不大，蒼寒已然收斂起了這些不屬於自身年紀的氣質，但多少還會不由自主的溢出一二。
“具體？”
“明天就四月了。”
“三月三十一？”蒼寒打了一個激靈。
“對呀。”
“走，隨我上街。”
蒼寒看了一眼已然中午的天色，知曉今日會發生一件足以決定他命運的事跡。
當然，前提是，得看看真假。
“少爺還沒用膳呢？”
“也好，見見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