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驚叫道:“好厲害的劍!”
這人是“斬天河”陳立峰,人如其名,長得也跟山峰一樣魁梧、鋒芒畢露。
他的武器是一把特製的長斧,名為“劈山斧”,斧身到把手全由精鐵打造,也是從師門一代代傳下來的。外號“斬天河”也是由這把斧頭而來。
陳立峰從小練斧,練出一身的蠻力,揮舞起這把斧頭時可謂是虎虎生威。
等閒人接他的劈山斧一招,虎口都能給震裂了。
揚名的那一戰,他一斧子直接把對手從頭到腳一分為二、劈成了兩半。
其餘人驚駭莫名。
消息傳出去,江湖上就有了“斬天河”的名頭。
金人的那什麼大官畢恭畢敬地捧著金銀珠寶請陳立峰出山坐鎮燕京,他對此頗為自得,還叫上了自己一個拜把子兄弟。
對方與他自幼相識、武功不相上下。
他一提,金人就喜笑顏開地應了下來,另外備了一份厚禮由他帶著找上了他那個結義兄弟的家中。
正是因為有了自幼相識、把兄弟的默契,方才兩人才能躲過那黑夜中猛然襲來的一劍。
陳立峰與他兄弟“豹子膽”左銅山武功相差不大。
按理說他吃了一驚,左銅山也該嚇到。
不過這人天生不知道什麼叫怕,否則外號也不會叫“豹子膽”了。
他聽到兄弟喊了一聲,立刻粗著嗓門叫道:“來的是哪一路的江湖好漢?你左爺爺我手下不殺無名之人!”
話音未落,他已經揮著自己的九環大砍刀朝著楚藍的方向飛身而去。
陳、左兄弟二人本打算按照商量好的那樣,他們去大牢防著有人劫獄,柴漁翁負責應付屋脊上那人。
不料兩人被一劍攔下。
那劍氣十分厲害,陳左二人若不是反應夠快,這會兒怕是已經如同腳下的瓦礫了。
兩人就回身過來就要與柴漁翁合力將黑暗中使劍阻攔他們的人殺了。
兩人這一回身,陳立峰又是一聲驚叫:“大哥,漁老頭死了!”
左銅山的大嗓門震天響:“什麼?”
楚藍近來跟王重陽切磋劍招、內功心法等等,她毫無保留地教了越女劍法,相對的也是受益匪淺。
今晚這第一劍就隱約有了幾分全真劍法的影子。
一招之下分出了三道劍光。
同時攔下了三人。
陳左二人反應夠快,再加上楚藍的意圖本就是攔下他們,因此躲過了她的第一劍。
但那個甩魚竿的老叟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
他作為按計劃要與楚藍交手的人,一發現她的存在就在空中直奔她而去。
兩人距離極緊,這蓑衣老叟無兄弟掠陣,察覺楚藍武功高超的那一刻,他使了三十年的武器魚竿已經斷了。
他的命也在刹那間交代在了今夜。
楚藍一劍殺了趕往大牢三人中的一個、攔下了另外兩人。
就代表著今晚她的任務不會出現任何差池。
事實也的確如此。
她解決了三人後沒有輕舉妄動,仍回到了這座府邸最高的屋脊處站著,隻要見著往大牢方向去的人,便是一劍。
她站得高、眼神又好,遠遠見著院子裡全真教的師徒幾人打鬥起來也是遊刃有餘。
他們人到了哪裡,就能引起一片驚叫。
約莫是這裡的動靜驚動了官府。
街上有許多火把正往這處府邸快速移動,還有一部分直奔大牢去了。
楚藍想了想,決定相信洪七公,抬手又是一劍打落了一個底下院子裡飛身而起試圖往大牢去的人。
她持劍不動如風。
很快,楚藍就看到事先說好的方位一簇火光衝天而起,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夜空中十分明顯。
她立刻朝下方打得最熱鬨的周伯通處喊了一聲:“成了!走!”
周伯通打得正高興,果然不肯走。
幸好大夥兒早有預料,王重陽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硬把人帶出了府邸。
這時已過了三更天。
在高處可見城裡的街道上到處都是火把,凝神細聽還能聽見唰唰的腳步聲。
這自然是發現有人於今夜劫獄,官府有所反應了。
不過這些普通官兵自然攔不住楚藍等人。
丐幫的人有法子把救出來的人連夜運出城去,不管是楚藍還是王重陽都沒有問他們到底是什麼法子。
至於什麼都好奇的周伯通……他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他今晚滿腦子都是要跟師哥、楚藍一起去找人打架,試試他新學的劍法威力如何。
今晚跟人動起手來,他連自己原來的功夫都一概不用了,隻用從楚藍那裡學來的劍法。
打得正過癮時,聽見楚藍喊著走,他理所當然的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卻被深知他脾性的王重陽一把拉走。
按照今晚的計劃,楚藍幾人的任務還沒有完成。
他們要在城中鬨出大動靜來吸引官兵的注意力,好讓洪七公那邊可以從容安排傷患出城。
周伯通本來被出來後正悶悶不樂、嘴裡嘟嘟囔囔,聽見楚藍說他可以隨便喊、隨便鬨,他立刻雙手叉腰擺出一個姿勢來。
他學著在小乞丐那裡學來的稱呼運起內力喊道:“爺爺在這裡!金狗有膽就來找你爺爺大戰三百回合!爺爺我要打得滿城金狗屁滾尿流、哭爹喊娘!”
楚藍聽他抑揚頓挫喊的很好玩,一麵跑還一麵給他鼓掌。
通常這種時候周伯通聽到的不是“胡鬨”就是叫他彆胡鬨,給他鼓掌喝彩的,楚藍是頭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