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秀真長得漂亮,態度落落大方,一點兒也不忸怩,很有幾分江湖兒女的模樣。
楚藍對她也沒什麼惡感。
因此當聽到她問了一陣陸小鳳,又問到自己時,她隻是微微一怔,旋即答道:“方才看你們幾位年少出眾,跟我哥哥開個玩笑也想要你們這樣的徒弟,並不是真對你們師父有什麼敵意。”
不管陸小鳳的心腸如何柔軟,至少他在外的名聲絕不是什麼老實人。
峨眉四秀、尤其是這位馬秀真姑娘顯然對此早有耳聞,因此對他說的話半信半疑。
而楚藍的名聲,他們更是這一趟出門才聽說的。
隻知道她挑了青衣樓、放出豪言要收一個天下第一的徒弟,關於她的其餘事跡不多。
至少馬秀真沒有聽說過。
此時聽到楚藍的話,她疑惑道:“姑娘你瞧著也不到雙十年華,怎麼會想到要收徒?還要收天下第一的徒弟?”
楚藍並沒有覺得冒犯,微微一笑說道:“隻要自覺武功已經大成,自然可以收徒。收徒這件事,從沒有誰規定過年齡、甚至是武功高低。”
馬秀真臉有些紅了,低頭道:“對不住,我絕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她解釋說道,“隻是你這樣貌美如花的年輕女子要收徒,我的確是第一次見,所以才忍不住問上一問,失禮了,還望楚姑娘不要見怪。”
楚藍搖了搖頭。
馬秀真看了一眼獨孤一鶴和閻鐵珊去的方向,又回頭看向楚藍誠懇地說道:“楚姑娘劍挑青衣樓,我們師兄、姐妹隻怕一個也做不到。因此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是否有幸能夠見一見楚姑娘的劍法?”
楚藍想了想,點頭。
一旁一直留心著這邊動靜的其餘三姐妹立時起身站在了馬秀真旁邊。
她們四姐妹的關係倒是十分融洽。
馬秀真正要問是不是要出去找個大一點的地方。
就見楚藍右手一翻掌心朝上微微張開。
峨眉派掌門人獨孤一鶴的刀劍雙殺七七四十九式在江湖中大名鼎鼎,原著裡他若不是提前被消耗了一半內力,是能夠在三十招之內殺西門吹雪的。
他當然是公認的當世絕頂高手之一。
峨眉三英四秀都是這位絕頂高手的親傳弟子,年紀輕輕已經成為了江湖中小有名氣的少俠。他們的劍法當然也算得上是小有所成、有各自值得稱道的地方。
與之相對應的,這七個師兄妹在彆的上頭或許不敢說,但至少在劍法上他們都是非常自信的。
聽說楚藍劍法卓絕,自然會對她好奇。
見了真人後,發現她竟然與她們的年紀差不多大,更是心中大感驚奇。
此時見馬秀真說動了她。
連蕭人英師兄弟兩個也忍不住站起來湊了過來。
花滿樓微微低頭,側耳去聽。
陸小鳳等人卻是親眼看見楚藍隻是右手一翻,蕭人英、葉秀珠等六人隨身佩劍刷地一聲出了劍鞘三寸。
六人震驚至極地低頭看向自己腰間佩劍。
陸小鳳也是一臉驚奇地看向楚藍問道:“這是什麼功夫?”
楚藍除了那隻張開的右手掌之外,全身都很放鬆。
她的表情輕鬆,語氣也很輕鬆地說道:“這不算是什麼功夫,隻是……”她微微思索了一下說道,“練出來的一種控劍手法。”
馬秀真脫口道:“控彆人的劍麼?”
楚藍微微搖頭說道:“是控在場所有人的劍。”
語罷她右手微微向外打開,六人那出鞘三寸的佩劍隨著她的動作向外。
蕭人英和馬秀真不信邪,下意識抬手去握住自己的佩劍劍柄。
兩人的手隻是將將觸碰到劍柄,臉色都是一變——
“這!”
陸小鳳見二人臉色不對,問道:“怎麼了?”
二人用力往回又壓了壓劍柄,甚至不知不覺中動用了內力,因此一時說不出話來。
還是楚藍語氣輕鬆地說道:“他們大概以為我在玩什麼戲法。”
陸小鳳奇道:“你難道不是?”
楚藍沉默了一下。
“我是從小習武的江湖人士,不是街頭玩雜耍的。”
花滿樓溫聲道:“我們隻是從沒有見過有什麼武功能夠操控在場所有人的武器。你就當你哥哥是一隻井底之蛙?”
陸小鳳玩笑似的在一旁“呱”了一聲。
楚藍笑著搖頭道:“我沒有生氣,隻是想叫你們明白,這不是什麼障眼法。”
“那是什麼?”陸小鳳看著麵前六人出鞘的佩劍,若不是親眼所見,隻聽旁人說起,他一定不會相信,“內力?可你施展內力為何還能夠隨意開口說話?”
楚藍想了想說道:“這個……也不算是內力,但,怎麼說呢。”
她在上個世界的時候練的這個,純粹是覺得這一招“劍來”很酷、極具江湖氣息,倒是沒有想到還會需要給人一個能夠通俗易懂的解釋。
“這是我琢磨出來的一個招式,劍來。”
楚藍想了半天沒想出來怎麼解釋能讓他們理解,,索性決定施展出來。
她張開的右手忽然向上一揚,六人、包括右手放在劍柄上的蕭人英和馬秀真二人的佩劍全都刷地一聲飛出劍鞘。
蕭人英和馬秀真暗暗用了內力要把劍收回劍鞘內,此時被楚藍一拉,兩人猝不及防跟著佩劍一同往前撲去。
不等眾人反應,楚藍左袖一揚,他們二人已經又被她拂回了原地。
六把長劍懸浮在她身側,劍鋒呈弧形向外散開。
這場麵將人震得說不出話來。
連一路都在絞儘腦汁想法子逃脫的上官飛燕都呆住了——
這是什麼武功?
好在六把劍也隻懸浮了一瞬,楚藍右手一推,它們又刷地一聲回到了各自該待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