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狗子反駁不了,生怕沈浪信了金不換的話,急得眼圈都紅了,死死地抓著救命稻草沈浪說道:“若是我們師徒二人想暗算他,他沒理由殺了我師父還要來追殺我!已經看到我向你們求救了還要下殺手!他分明是怕我在全天下人麵前揭破他的真麵目,這才追著一定要殺我滅口的!隻要殺死了我,他儘可以在你們麵前把黑的說成白的了!那時候我們師徒倆都去見了閻王老爺,再大的冤屈也說不出口,隻能任由他潑我們臟水了!”
金不換冷笑著說道:“你彆說這些沒有沒影的事,以我的武功,若真要殺你,會讓你跑到這大路上來求救麼?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的武功。若是以你所說,我要暗算你們師徒,你們兩個對我毫無防備,我隻管在水裡、在乾糧裡下毒,乾乾脆脆就將你們兩個毒死了,在樹林子裡挖個坑把屍體就地掩埋,神不知鬼不覺,誰能發現?我為什麼偏要用武功殺你師父?還讓你跑了?”
趙狗子再一次被他問得說不出話來。
他道:“我怎麼知道你為什麼要騙我們師徒到野外來才突然發難!就在方才你動手之前,我還當你是丐幫長老、名滿江湖的高手見義勇為金不換,對你隻有敬重!誰知道你竟然是個這樣陰險毒辣的卑鄙小人!該下地獄的狗賊!”
他罵著罵著怒氣上湧,就要往金不換衝去,手也抬了起來。
金不換大叫道:“你竟敢當著這位少俠的麵對我下殺手!怎麼樣,終於被我以言語激出了你的真麵目!少俠你看,我已經被你製住,他還不滿足,還想動手殺人!你總該相信我說的話了吧!這師徒二人是丐幫中的敗類!我逼不得已還手,匆忙間出手太重殺了歐陽長利,就算叫左長老、歐陽輪歐陽長老知道了也是清理丐幫敗類!”
趙狗子想也不想大叫道:“我沒要殺你!”
金不換的聲音也很大,步步緊逼問道:“我已經被點了穴道動彈不得,你不想殺我上前來乾什麼!我若被你殺死,死人自然是再也無法為自己辯白,隻能任由你顛倒黑白了是不是!”
趙狗子道:“我隻是想打你一拳出出氣!”
金不換大笑道:“哈哈哈哈!你被我叫破了當然這麼說,可是方才我要是沒有叫破,誰知道你是打我一拳,還是要給我一刀、又或者是在我天靈蓋上拍一掌!更何況分明是你們試圖暗算我不成,我憑什麼還要白白挨你一拳?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趙狗子簡直氣瘋了。
他終於知道自己鬥嘴絕不是金不換的對手,渾身發抖地轉身對沈浪說道:“少俠,求你去看看我師父吧!”
他提到“師父”兩個字,眼淚刷地流了下來。
在那張臟汙的麵容上衝出兩道肉色的溝壑,看起來滑稽而又心酸。
“我逃走時師父還活著,隻是一邊拚死纏著金不換叫他無法來分神來追我,一邊叫我快逃!咱們若是這時候去看,說不定師父他老人家還活著還能救得回來!”
沈浪點頭道:“不錯。”
他扶著趙狗子便要往他逃過來的方向走去。
趙狗子擦著眼淚哽咽著說道:“我在前頭帶路。”
金不換大聲喊道:“彆把我留在這裡、帶我也一起去啊!”
趙狗子看了一眼金不換,又看向沈浪——他不準備再說什麼對金不換不利的話,說什麼都會被金不換反駁得他啞口無言,他知道自己說不過他,反而會多說多錯,已經打定了主意再不跟他做這無謂的口舌之爭了。
反正事實總是事實,任由這狗賊金不換說出一朵花來,事實也不會改變。
隻要見了他師父,自然一切真相大白。
而此時,他才突然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與他求助這少年一起的另外兩個少俠已經不知所蹤。
馬兒留在原地,人卻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
趙狗子驚疑不定地叫道:“少俠!你,你那兩位朋友怎麼不見了?他們——”
沈浪笑道:“他們早已去救你師父了。”
趙狗子道:“什麼?”
本以為自己還是立於不敗之地的金不換終於也微微變了臉色:“什麼?”
趙狗子和沈浪一起看向他。
他勉強笑道:“我還想要帶路,沒想到少俠的兩位朋友一起去了。他們如何知道歐陽長利在何處?”
沈浪道:“方才我們在馬上瞧見了你們過來的方向。那位楚女俠的醫術極為出眾,說一句或死人肉白骨也不為過。”
他微微一笑,視線從金不換強作鎮定的臉上移到了趙狗子激動異常的麵容上。
“隻要那位歐陽長利長老還沒斷氣,楚女俠一定能將他救回來。”
趙狗子擦著眼淚激動道:“師父肯定還活著!他武功隻在丐幫左長老三人之下,內力在三位長老之上,師父常說他隻輸在了招式笨拙和腦子不夠靈便!”
沈浪笑道:“那咱們這便過去瞧瞧,說不定楚女俠已經將你師父救醒了。”
趙狗子心急師父,不用他說,自然打起了精神大步走在前頭領路。
金不換連忙叫道:“等等、等等!這位少俠,你還沒有解開我的穴道!我跟你們一起,也好跟歐陽長利當麵對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