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狗子大喜,而金不換大驚!
隻因那地上站起來的人穿著破破爛爛、披頭散發,正是應該已經死了的歐陽長利!
金不換脫口而出道:“人的心脈斷了還能活?”
沈浪聞言看了他一眼。
金不換驚覺不對,連忙說道:“歐陽長利偷襲我不成,我們二人纏鬥起來,他招招痛下殺手,我不反擊便要被他殺了,我也是找到了一個破綻才在他心口拍了一掌。”
沈浪不置可否,隻點了下頭當做回應,口中道:“咱們過去看看。”
明明已經死了的人卻又在自己的麵前活生生地站了起來,這畫麵彆提多詭異了。就算是金不換這樣壞事做儘的人,此時也難免心跳加速了一些。
他強忍著那種驚異、和些微的恐懼與沈浪一起走近楚藍三人。
而趙狗子早在看見歐陽長利站起來的時候已經大叫著“師父”跑了過去。
沈浪和金不換也越來越近,正要將楚藍三人看個分明時,忽然聽到披頭散發的歐陽長利含怒大喝了一聲:“好歹毒的金不換!”
金不換聽到這舌戰春雷的一聲,隻覺得心頭和腦子都被震得嗡嗡直響。
他原本在來之前的那些計劃盤算甚至打算好的辯解在這時候全都消失無蹤,他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
歐陽長利沒死我要被揭穿了!快逃!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沈浪身邊金不換的身影悄無聲息地往後疾退。
這深山老林裡地上的枯枝腐葉極多,人踩在上麵本來就不會發出什麼聲響,金不換輕功不弱,這時行動起來真正猶如一隻振翅飛去的大鳥一樣。
說是大鳥,是因為地上全是樹木枝葉遮擋,逃走難免行動不便,金不換就算是在最慌亂的時刻也像是本能一樣地知道要挑出一條最快最好逃走的路線來。
他平平掠出了沈浪身側不到一丈遠之後就腳尖一點飛上了樹梢,正要頭也不回地遠去,忽覺後心一痛,整個人就像是折翼的鳥一樣又從高處落了下來,期間砸斷了好幾根樹枝,然後摔在了枯枝腐葉之上。
隻發出了一陣悶響。
那邊的趙狗子已經發現了不對,涕泗橫流地撲過去對著地上已經冰冷的屍體叫道:“師父!”
同樣發現了真相的沈浪正略顯驚訝地看著楚藍:“你方才那一聲可是仁義莊那位莊主的舌底錐功夫?”
而擊倒金不換的那一招,不正是他也會的“彈指神通”?以金不換方才的距離,沈浪自認為自己也做不到像她這樣輕鬆寫意地一擊即中。
“她的彈指神通在自己之上。”這是沈浪此時浮上心頭的想法。
緊接著他就又想到了——勝瀅竟然說的全是實話麼?周伯伯也並非過譽?
而此時的勝瀅正以崇拜的目光看著楚藍,想說什麼卻又激動地一時說不出來。
金不換仰天躺倒在地上,心頭劇痛,忍不住吐出一口血來。
他還沒有說話,就聽到一道清脆的女聲不緊不慢地問道:“那位躺著的見義勇為金不換金大俠,你為何一見到活著的歐陽長利就要逃?”
從她口中聽到的“見義勇為、金大俠”這幾個字,都被她刻意加重了語氣,其中的嘲諷不難聽出來。
金不換更加心如死灰——他被發現了、還被抓到了!
此時他已經試了好幾次,無法運功,連翻身都難以做到。
他,金不換,今天真的莫名其妙栽在了幾個乳臭未乾的小娃娃手裡!
不遠處的趙狗子還跪在歐陽長利的屍體旁邊大哭。
是的,歐陽長利當然已經死了,楚藍隻是用他的屍體做了一場戲給金不換看、再適時加上一聲佛門獅子吼的功夫,驚得他原形畢露而已。
此時不用歐陽長利活過來為自己辯白,金不換逃走的行為已經說明了一切。
趙狗子抬起頭來,用仇恨的眼神看著金不換說道:“我要讓這狗賊血債血償!為我師父償命!”
他畢竟隻是嘴笨而不是腦子笨,此時也想到了什麼,哀求地看著楚藍說道:“姑娘,多謝你為我師徒二人抓住了這狗賊,你能把他交給我嗎?你要是不信我,就帶他到丐幫去找三位長老主持公道?”
楚藍揚聲道:“那邊的見義勇為金大俠,你意下如何?”
金不換強撐著一口氣說道:“姑娘還請聽在下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