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說得鄭重,這些活了大半輩子都在盤龍鎮上的小老百姓們倒是有點不知所措,不敢再推辭了。
楚藍說完,轉而又道:“既然都是街坊鄰居,諸位往後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也隻管開口就是。我姓楚名藍,諸位方才都瞧見了,武功還算過得去。”
那些人一聽她這樣說,又有些激動起來——
褚家跟他們做鄰居好幾代了,為人他們都看在眼裡,一大家子人多了,可能有一些小心思,但絕沒有大奸大惡的人。
這樣的人都能突然被滅門,也不知道是什麼人乾的。
誰也不敢打包票說他們這些街坊鄰居不會遇上褚家那樣的事。
有了楚藍這句話,他們可就放心多了。
眾人一時激動起來,又問了楚藍不少問題——這一大早在街上的一半都是出來賣菜賣早飯做小生意的,最知道進退。說了幾句,就有人帶頭說不打擾楚藍了。
楚藍這才跟湯思雯一起回了院內,想了想,大門沒有再閂上。
盤龍鎮是小地方,鄰裡都熟悉,本也沒有大半天關大門的習慣。
她回了院子裡,厲勝男看了一眼一旁的湯思雯,就直接問道:“我們什麼時候準備出海?”
楚藍是覺得早早出海把她的親人找回來也好。
厲家那母子兩個孤零零地在島上,隔絕人世,雖然養著兩隻毛絨絨,但那也不是人過的日子啊。
而且喬北溟的武功秘籍在楚藍看來或許不值一提,可不管是裁雲劍還是那把玉弓,她都想儘快找回來。
既然不可能給厲勝男找什麼巨闕、湛盧這樣的寶劍了,那已知喬北溟葬身的地方有一把裁雲寶劍,自然應該取了來給厲勝男用。
何況書裡最後裁雲劍也的確是厲勝男的隨身佩劍。
不過……
“你是不是等我攢點錢?”
厲勝男道:“我們不是說好了嗎,我來出錢。”
楚藍道:“那咱們也要先設法聯係老舵手、船員、還有大海船這些……”
厲勝男道:“你不是說你認路嗎?怎麼還要找舵手船員?”
楚藍搖了搖頭:“我認路也不可能我一個人劃海船劃幾個月啊?這不現實。還有咱們要去海上,你得學遊泳。”她頓了一下,補充了一句,“我教你。”
她看書的時候就不是很懂,厲勝男已經怕泄密怕得都不敢找普通船員了,為什麼那麼相信金世遺。
最後果然被他帶到了蛇島上去。
難道真的愛情使人盲目?
楚藍若有所思地看了厲勝男一眼。
她敏感得很,當即回過頭來:“你為什麼那種眼神看我?”
楚藍搖頭,說道:“沒事,你看什麼時候合適,咱們找個地方教你學遊泳去。”
在蛇島上一對年輕男女獨處,四處都是厲勝男害怕的毒蛇,然後金世遺手把手教厲勝男學遊泳……
楚藍在心裡又搖了搖頭。
就聽厲勝男抬頭看了一眼天色說道:“我看現在就挺合適。”
楚藍:“……”
她理解厲勝男的心急,因此說道:“我先去找找附近哪兒有合適的水潭之類的,下午帶了換洗衣服,和你湯師妹她們一起去。”
厲勝男皺眉道:“湯師妹?”
楚藍點頭道:“女子多學幾樣技藝沒壞處。既然要教你,自然要把你湯師妹、還有儲師妹也一起教了。小孩子學遊泳比大人更快。”
厲勝男回過身來,抱劍冷冷道:“不行。”
“什麼不行?”
厲勝□□本不在意湯思雯還在楚藍身後五步遠的地方站著,直接說道:“你說我天資極高,求著我做你徒弟,我以為隻有我才能算是你真正的徒弟。他們都是你領回來照顧那兩個小孩兒,好讓我們放心出海的。你竟然對我和他們一視同仁?”
楚藍雖然看過書知道厲勝男是遺腹子,打從出生就跟母親相依為命,身負血海深仇,是一個極度驕傲要強的人。
但她接觸到的厲勝男畢竟是劇情還沒有開始之前,初次見麵時厲勝男給她的印象與看書時的感覺還是有些差彆的。
此時她才知道,其實並沒有什麼差彆。
如今的厲勝男已經是個十幾歲的大姑娘了——她這個年紀在古代絕不能說是還沒有長大的小孩子。
更何況厲勝男身世特殊,比其他同齡人隻會更早成熟。
楚藍想了想,決定退一步,說道:“那我教會你,然後去你教她們,我去找舵手船員這些人手?”
厲勝男搖頭:“你教會我之後我去找人,你再去教她們。”
她看了楚藍一眼說道:“這盤龍鎮這麼小,又不靠近海邊,肯定沒有咱們要找的人。你不是沒錢麼?要怎麼去找人?出門三天就得做乞丐去了。”
說著大概是想到楚藍做乞丐的模樣,撲哧一聲笑了。
楚藍從善如流道:“行,那就你去。”
一旁的湯思雯聽著這兩人的對話,震驚的表情都快要掩飾不住了——
她在雲山派對著師父向來比對著父母還要恭敬,便是師父最看重的師兄們也絕不敢這樣跟師父說話。
怎麼厲師姐如此無禮,師父竟然一點兒也不生氣?還反過來聽了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