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不到要睡覺的點,但安全區太危險,路上時不時蹦驚喜,說不定就是哪種感染物,儲應珣早上出發到晚上,一共剿滅了三波怪物,彈儘糧絕,手下人都有些掛彩。
禾奚給他發去視頻的時候,他和手底下的人將車座放倒,在封閉的空間裡剛睡半小時,獨屬鈴聲一響,他一個激靈坐起來伸手拿過通訊器。
和他一起被吵醒的還有副車座上的小弟,後三排的人都睡很熟,砸吧砸吧嘴翻個身又打起呼嚕了,小弟看了眼震動的通訊器,了然地低聲問:“老大,是禾奚?”
儲應珣皺眉,到處翻找起東西,拿著燙手山芋一樣的通訊器,有些著急地嘖一聲:“嗯,我衣服放哪了?快拿給我,他這個點打過來,應該是要查崗,晚了又要鬨了……”
非安全區哪怕是晚上氣溫也很高,巨型裝甲車停在一個坡上,放眼望去是一片空曠的沙漠,用手捧起一手沙,會被燙得手一抖,更彆提裝甲車裡是封閉的空間。
他們睡下之前都把身上能脫的衣服都脫了個精光,隻留了條能遮腿的褲子,儲應珣還好一點,上半身穿著衣服,可他一天打打殺殺,這衣服到現在已經變得皺皺巴巴,一點不能看,袖子還破了一塊大洞。
皺了也就皺了,壞就壞在這件衣服是禾奚心血來潮給他買的。
他出門前一晚怕自己太想禾奚,專門找了這件來穿。
要是讓禾奚看見買給他的衣服皺巴難看成這樣,這兩天他就彆想再聽到禾奚的聲音了。
儲應珣一天不聽都渾身難受,除非某天被石頭砸破腦袋,否則忍不了那麼久。有時候他還要聽過禾奚的聲音後才能睡好覺,絕對不能和禾奚冷戰。
所有人的衣服脫下來都扔在地板上,亂七八槽堆在一起,氣味也全都混亂成一團,儲應珣在那堆衣服裡找了找,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外套。
呼吸又快又急,飛速扣好將兩條胳膊套進袖子裡,整理了下扣好扣子。
視頻接通的那一秒,儲應珣的臉出現在屏幕上,笑得有點勉強:“奚奚。”
禾奚眯了眯眼,沒有說話。
攝像頭離得近,儲應珣臉上的緊張看得一清二楚,禾奚握住通訊器眼睛狐疑看著。儲應珣剛才把衣服都扔到了後麵赤著膀子的小弟上麵,連臉都全部蓋住了,沒露出一點皮膚,倒是不怕被禾奚看見。
壞的是他額頭上有汗,不像是被熱出來的。
“奚奚,”儲應珣用餘光看了看身上,倒也不算太亂,看不到裡麵的破洞,於是他故作輕鬆地問:“怎麼不說話?”
都說上鏡胖十斤,禾奚的臉在屏幕上,還是又小又俏的弧度,甚至因為太靠近收音口,連一呼一吸的聲音都聽得分明。
儲應珣喉結動了兩下,後背硬邦邦靠在車座椅背上,氣息亂得不能聽,正想再叫一聲奚奚,對麵的人忽然質問道:“你旁邊的人是誰?”
儲應珣被問得猝不及防,一頭懵,慌神兩秒後,把手機屏幕轉向右手邊,認真解釋:“我旁邊沒有彆人,就一個小弟,你也見過。”
被照到的小弟連忙出鏡囁嚅叫了一聲禾奚。
儲應珣聽得出剛才禾奚問話語氣中的不快,但他被搞怕了,先感受到的不是禾奚會懷疑他和彆人在一起的欣喜,而是一種說不上來的不安。
他故意照了照小弟胳膊上健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