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床上那份有些折了的合同,也不管白靳隨什麼反應,不管不顧地摔在白靳隨胸膛前,一雙貓兒眼滴溜溜瞪著白靳隨,一屁股坐在他床邊賴著不走:“為什麼你們都不聽我的話,蘭玨是,你也是,我很好欺負嗎?”
“不簽我就一直不走,你自己看著辦——”
白靳隨被那翻飛的文件摔到胸前,下巴被小小刮了一下,沒破,沒出血,他也沒感覺到痛,隻是微微抬起眼看向床上氣得胸膛有些起伏的禾奚。
白靳隨不懂,為什麼會找上他。
為什麼非是他。
禾奚不是最討厭他嗎?
氣流仿佛有些不流通的空間裡,禾奚一動不動坐在床邊,不去看白靳隨,但餘光一直看著那邊,就在他想怎麼收場的時候。
一直僵站不動的男人忽然半蹲下去,弓著背,任由黑發散到睫毛下麵紮著眼睛,一隻手從抽屜裡拿出黑筆,唰唰在簽字欄裡寫下自己的名字。
禾奚眼睛微微收縮,半秒後又放鬆地心想道。
反正簽了也不會真的拍,簽了也不會真的送到導演手上。
白靳隨把簽了字的合同還給禾奚,禾奚接過來一眼沒看他,從他身邊擦肩而過,帶著點急切地走出白靳隨的彆墅,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眼皮忽然跳了一下,聽到係統出聲道:【你想徹底鏟除白靳隨這個人。】
【這份合同就是一個最好的機會,如果真的和白靳隨雙雙上綜藝,儲應珣會更容不下白靳隨,你何嘗不加以利用?請把合同發給戀愛綜藝總導演。】
……
儲應珣回到安全區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他騙禾奚說明早才回到,隻不過是想給禾奚一個驚喜,順便看看禾奚有沒有真的躲被窩裡偷偷哭,如果能抓到正著就最好了,以後問禾奚有沒有想他,禾奚抵不了賴。
在回家之前,他還有事情沒有辦好。
在打感染物種的時候他不小心把腿摔腫脹,得先去醫院處理一下。從醫院出來又是一小時後,他走進一家店隨便拿了點東西,看到貨架上有煙盒,他伸手拿下來一個,不知想到什麼又放回去。
不是所有人都見過儲應珣,但一個寬肩勁腰氣質不凡的高個男人出現在這裡,還是引起不少的矚目,有路人見他從冰櫃裡拿了一瓶白桃汽水,忍不住搭話道:“我以為你要拿那瓶酒,結果拿了瓶白桃汽水,你看上去不像愛喝這種東西的。”
儲應珣哼笑一聲,偏過唇角有些瘀傷的臉,像是懶洋洋地在開玩笑道:“不是我喝,家裡的洋娃娃愛喝。”
搭話的路人不知說了句什麼就走了。
儲應珣又在貨架拿了點東西去結賬。
禾奚總愛發消息給儲應珣,讓他回家路上買點愛吃的,儲應珣也每次都會買,不管有多難買到。
最蠢的一次。
禾奚上著晚自習突然想吃栗子,儲應珣跑去街上買了一袋放在口袋裡捂著,結果到了學校送不進去,差點被攆走,還是禾奚自己偷跑出來拿。
結完賬,儲應珣重新回到裝甲車上,剛關上車門,副座的小弟莫名用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