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盛莎白一晚上沒收到盛綰綰的消息,急的夠嗆。
她當然不敢去問言霽,隻能捅咕姑父江衛棲:“你怎麼一點都不關心,兩個孩子也不知道談的怎麼樣了。”
江衛棲拉起窗簾,看了看剛放亮的天色,忍不住打了個哈氣。
一雙和言霽極其相似的眼睛裡寫滿了困倦。
“還能怎麼樣,肯定是吹了唄,你又不是不了解阿霽。”
盛莎白當然了解言霽,他生性涼薄,從小到大,就沒跟人過分親近過。
但她還是不甘心,凝著眉躊躇道:“可...綰綰長得很漂亮啊,從小就招男孩子喜歡的。”
江衛棲哼笑一聲,站起身來,揉了揉發酸的腰,歎息道:“你以為阿霽跟他媽言湄湄一樣嗎?”
江衛棲當年也是臨海有名的美男子,一雙溫柔多情的眼睛不知道迷倒過多少姑娘。
他出身書香門第,人有涵養,也極其溫柔。
就因為這樣,他從不好意思主動撩女孩子。
那些喜歡他的女生為表矜持,也一直耗著,耗著耗著,就耗來了言湄湄這個女魔王。
彆人矜持,言湄湄沒有,彆人含蓄,言湄湄不在乎。
言湄湄聲稱,她賺這麼多錢,就是為了找個漂亮賢惠的老公。
江衛棲夠漂亮,也夠賢惠,她就把他撩到了手。
言霽是長相隨了父親,智商隨了母親,但性格,卻和倆人都不太像。
盛莎白拄著下巴,憂心忡忡:“綰綰不會被阿霽傷到了吧?”
江衛棲深以為然:“那是肯定的。”
盛莎白不樂意了,轉過臉來瞪著他,拔高聲音道:“那是我親侄女!”
江衛棲一輩子怕老婆,以前怕言湄湄,現在怕盛莎白,他趕緊舉手告饒:“誰讓你非要撮合他們倆,阿霽心思深,想也不可能喜歡你家侄女的。”
正說著,門鈴急躁的響了起來。
江衛棲一皺眉,心裡有些不悅:“誰這麼早來拜訪,還有沒有點禮數了。”
盛莎白一晚上沒睡了,此刻天亮,她也睡不下去,乾脆也掀開被子起身。
“或許是阿霽?”
江衛棲一邊出去開門,一邊反駁道:“怎麼可能,他那麼忙。”
大門一打開,盧老爺子跌跌撞撞的闖了進來。
江衛棲嚇了一跳,盛莎白也匆忙披好衣服。
盧家是臨海有名的世家,江衛棲是知道的,但他從不管言家生意上的事,所以跟盧家的老爺子僅限點頭之交。
“你......”
盧老爺子歎了口氣:“我這是特意帶著我兒子來道歉的。”
江衛棲滿頭霧水:“道什麼歉啊?”
盧老爺子一臉悔恨,扯著盧慕的領子,拉到江衛棲麵前:“昨天晚上,他得罪了阿霽,撞了阿霽女朋友的車,態度還不怎麼樣,的確是他不對,我就想著帶他道個歉,但又不知道阿霽住在哪兒。”
盛莎白看了江衛棲一眼,隨後小心翼翼的問道:“阿霽女朋友?是綰綰吧?”
江衛棲趕緊問盧慕:“在哪兒撞的?”
盧慕被教訓老實了,也清醒了,此時一身冷汗,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兒還止不住的後怕。
“就在...天淵閣門口。”
盛莎白輕輕拍著胸口,滿意的笑道:“那就是綰綰了,我還擔心他們成不了,現在看來,真是我想多了。”
盧老爺子著急:“阿霽到底在哪兒呢?我得趕緊跟他解釋明白,我們倆家還是不要鬨誤會的好。”
江衛棲有些為難:“不是我不想幫你,我是真不知道我兒子在哪兒,你也知道,他跟舅舅更親一些。”
這倒是真的,盧老爺子心裡一涼。
“那...他女朋友住哪兒你們知道嗎?”
盛莎白趕緊道:“這我知道,綰綰就住在地通苑,我把詳細地址給你。”
盧老爺子不敢耽擱,拿著盛莎白給的地址,帶著頭昏腦漲的盧慕,匆匆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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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綰綰昨晚在公司走了兩個小時流程,才把事情處理完。
她回到家,累的連根手指都不想抬。
不過好在這個訂婚是吹了,也算了結了一樁心事,到時候就跟小姑說言霽沒看上她,她也很傷心。
第二天一早,她正迷迷糊糊的攤在床上,助理楊金餅已經精神抖擻的趕來扯她被子了。
“綰綰快起來,準備準備去試新角色!”
年後正是各大劇組籌備新戲的黃金時期,缺人的不少,招聘信息成天在朋友圈刷新。
盛綰綰睜開迷蒙的睡眼,頂著一頭亂蓬蓬的長發,半仰著頭,呆滯的望著天花板,嘟嘟囔囔道:“怎麼又試啊,《你的紅裙》結果還沒出來呢。”
她試戲已經試的有些倦了。
小明星沒人權,像蘿卜一樣被人挑來挑去,往往忙活了一試二試三試,最後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而她小姑,隻是看起來光鮮亮麗,其實幾乎幫不了她什麼。
當初公司簽她,恐怕也有看在她小姑麵子上的原因,沒成想,盛家隻是個空架子。
楊金餅掐著腰,站在盛綰綰床邊,一副‘你明知故問’的模樣:“還等什麼結果啊,董琳琳可是言霽的小師妹,還是殷大摩剛簽的女愛豆,這角色你算是沒戲了。”
盛綰綰驀然睜大眼睛,睡意一掃而空:“那劉姐還讓我去試,我以為她能有什麼手段呢!”
楊金餅露出悲憫的神色,無奈的搖了搖頭:“劉姐就是讓你多見見組,給人留個印象,萬一以後有什麼機會人家還能想到你。這可是言霽的女二,這麼好的資源,想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