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裙拍攝一個月, 劇組開放第一次媒體采訪。
幾大娛樂網站和短視頻公司紛紛派了記者過來, 一大早就在休息室等候。
畢竟是近幾年最受關注的大IP, 這部劇從備案開始就沒淡出過觀眾的視野,誰都想搶到第一手新聞, 儘早完成官方賬號的KPI。
言霽和柳億一自然是備受關注的對象, 單獨采訪都排到了下午。
就連齊鳴都有跟拍采訪, 唯獨沒什麼名氣的盛綰綰,隻有一個大家都擠在一起的群訪。
當天氣溫驟降,烏雲滾在一起,風卷的劇組的拍攝設備咯吱吱亂響。
臨海影視城的地麵大部分是沙地, 風一大黃沙就鋪天蓋地,迷的人睜不開眼睛。
采訪臨時從空曠的室外轉到了狹窄的室內。
等待群訪的時候, 盛綰綰實在無聊,手癢難耐,跟楊金餅在化妝間打起歡樂麻將。
盛綰綰遊戲ID——綰綰愛吃魚, 全服排名第一的黃金麻友,所向披靡數載,一直是歡樂麻將的傳說級大神。
綰綰愛吃魚堪比麻圈言霽,是眾多大爺大媽的心中偶像。
除了楊金餅, 沒人知道那個掛著絡腮胡大漢頭像的綰綰愛吃魚是個女人。
綰綰愛吃魚:“又胡了,今天手順。”
桌友A:“綰哥,不愧是您!”
胡友東哥:“綰哥, 真想跟你多玩兩圈, 但今天輸了兩千多豆了, 隻能告辭。”
金餅不姓楊:“嗬嗬嗬我輸八千了。”
綰綰愛吃魚:“多玩多練,熟能生巧,我也不是一開始就有現在的成就的。”
金餅不姓楊:“......你還挺驕傲。”
桌友A:“綰哥怎麼不能驕傲了,有種你贏一把啊,真看不起又慫又酸的新麻友。”
胡友東哥:“我也新手,我就不酸,剛入圈就聽說綰哥牛逼哈,希望以後還有機會切磋麻技。”
綰綰愛吃魚:“好的大兄弟。”
胡友東哥:“再見綰兄弟。”
金餅不姓楊:“......日。”
幾盤下來,楊金餅幾乎輸光了全部的家當,再玩下去,又要充錢了。
盛綰綰為了遷就楊金餅,調換了練習模式,練習場裡輸牌並不會扣玩家的麻豆。
等待匹配玩家的時候,她恨鐵不成鋼道:“餅,你真的沒有天賦。”
楊金餅默默撇嘴:“你都玩五年了,我才玩五天好不好。”
盛綰綰不顧形象的把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大大咧咧的將長裙扯到了膝蓋上。
“想當年我入歡樂麻將五天,已經所向披靡了。”
楊金餅嫌棄的指指她的腿:“化妝間裡也就算了,你在外麵可收斂一點,劉姐說了,你學曆高,讓你立個學霸淑女人設。”
盛綰綰不情不願的把腿放下:“人設早晚都是會崩的。”
楊金餅氣鼓鼓:“崩也給我立住!柳億一還立不染纖塵高嶺之花人設呢,崩來崩去也沒見她不火了,人設本來就是有人信有人不信。”
化妝師看著有趣,笑道:“綰綰這樣也挺可愛的,我是真沒想到女明星還有喜歡玩麻將的。”
盛綰綰擺擺手:“哎我不算是女明星,就是普通演員,愛吃麻辣燙,喜歡打麻將,平時寫些文章,給工作人員手機貼個膜什麼的,但你彆出去說,我經紀人會氣瘋的。”
楊金餅:“這倒是真的,我們綰綰貼膜水平可高了。”
化妝師驚訝道:“你還會這個?”
盛綰綰又胡了一盤,心滿意足的眯了眯眼:“技多不壓身嘛,這行乾不下去了,天橋底下還有我的一方天地。”
化妝師平時喝過盛綰綰不少礦泉水,對她很有好感,於是有些盲目崇拜。
“真厲害,我就不會你這麼多東西,找人貼個膜都得花二十塊錢呢。”
盛綰綰拍拍她的手,友善道:“要是紅裙拍攝期間你要換膜,來找我我免費幫你貼。”
化妝師星星眼:“綰綰你好棒啊!”
楊金餅的嘴角抽了抽,抬起眼睛默默望著化妝師,皮笑肉不笑:“嗬嗬嗬嗬你認真的嗎?人家女明星都是唱跳全能,吹拉彈唱,琴棋書畫,我們家這位,誌在鄉野。”
盛綰綰朝楊金餅努了努嘴。
門外有工作人員喊:“群訪了群訪了!請各主創到休息室集合!”
楊金餅麻溜的把盛綰綰的手機收了起來,化妝師幫她理了理發型,扯了扯裙子。
“好看的,好好表現綰綰!”
盛綰綰彎著眼睛一笑。
她知道化妝師是好意,但其實這個群訪輪不到她表現什麼。
所有主創裡她是最沒有名氣的,說是群訪,其實焦點還是落在男女主身上。
齊鳴或許還能被照顧一下,隻有她,大概是個專職綠葉。
盛綰綰拎著裙子,帶著楊金餅去休息室。
言霽和柳億一一直都在,齊鳴也比她到的早。
室內果然施展不開,所有的記者站成一圈,主創被擠得幾乎貼在了一起。
見盛綰綰來了,有人給她讓開一條路。
言霽站在最右邊,柳億一站在最左邊,齊鳴反倒被他們倆夾在中間。
這倆人都沒有炒CP的意思,更不想被媒體當作完成KPI的工具,所以乾脆擺明姿態,連采訪都不靠在一起。
盛綰綰停住腳步,左右看了看。
言霽知道她來了,轉回頭,靜靜的看了她一眼。
盛綰綰正抿著唇,猶豫的左看右看,躊躇不前。
言霽皺眉。
想什麼呢。
自然是要站在他這邊的。
他眼瞼微顫,給盛綰綰使了個“快過來彆磨蹭”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