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霽就一直蹲在地上, 給盛綰綰按摩到拍攝現場。
他起身的時候,腿還因為長時間僵持而麻了一下。
盛綰綰的小腹被揉的發燙, 她整個人也被揉的發燙。
言霽一鬆開手, 她就下意識把手心蓋在了言霽揉過的地方,小聲軟乎乎道:“謝謝。”
言霽垂眸, 打量她片刻, 見她臉色好了不少, 才點點頭, 一本正經道:“那你記得知恩圖報。”
“啊?”盛綰綰眨眨眼。
言霽歪著頭,沉聲道:“啊什麼啊,我白給你服務?”
盛綰綰咬咬腮肉, 鼓著臉, 被迫搖了搖頭:“那不能......不能。”
這是......要錢啊?
言霽是什麼身價?
給她按摩得多少錢?
現在做一次局部馬殺雞都得上百塊了吧。
以言霽的長相和名聲, 怎麼也得翻十倍。
沃日。
上千塊!
早知道就是疼死她她也不能讓言霽按啊!
這一天的戲算是白拍了。
盛綰綰生無可戀。
車門打開,幾把雨傘遞了進來, 言霽揉揉發酸的手指,皺眉道:“想什麼呢。”
盛綰綰垂下眼睛,捂著肚子站起來,強笑道:“想著怎麼報答言哥。”
言霽盯著她看了幾秒,唇邊隱約出現一絲笑意。
“嗯。”
說罷,就跟著工作人員下了車。
外麵雨勢很大,即便撐了傘, 也很難不被淋濕, 更何況他們穿的戲服又長的拖地, 這時候得提著走。
盛綰綰深吸了一口氣,繃緊了小腹的肌肉。
開門一瞬間湧進來的潮氣清新又洶湧,混合著草木香味兒,並不難聞。
好在現在快到夏季,哪怕下著雨,外麵也不算太冷。
對她的考驗才剛剛開始。
她跟著人下車,被帶到導演旁邊。
文替已經在幫她和言霽走調度了,拍攝的區域並不大,隻有五十米左右。
他們倆最初被困在山上的一處破舊草屋,原本還想等雨勢過了之後再走。
但陸堇無意中看到了洺蓧藏在腰帶間的紙條,得知這一切都是洺蓧的陰謀,而茶女危在旦夕。
他來不及報複洺蓧,當即衝入大雨,不計後果的去救茶女。
洺蓧悲憤異常,又憂心陸堇,匆匆追了出去。
她生在帝王家,是最像皇帝的孩子,從小心狠手辣,囂張跋扈,皇帝偏寵她,恨不得把世上所有好的東西都給她,甚至不惜讓她乾預政-事。
她的一生本應該順遂無阻,恣意縱情,什麼對的錯的,大是大非,在皇帝眼裡都抵不過她一個微笑。
她唯一的錯誤,就是愛上了陸堇。
她每次犯錯,都是因為心疼陸堇而手下留情,最後不僅害了自己,還害了整個國家和疼愛她的家人。
所以從一開始,她就注定走向隕落。
這次也是一樣。
山上狂風驟雨,山下針對茶女的刺殺正在進行。
盛綰綰和言霽被帶到茅草屋裡,坐在一團稻草上。
遮光板懟在他們臉前,機器架的離他們不足兩米。
外麵淅淅瀝瀝下著雨,他們都知道,這不是山,就是一片普普通通的小樹林,沒什麼危險,走個五分鐘基本就上了大路。
但言霽一抬眼,已經是眉頭緊鎖,難掩焦慮的樣子。
盛綰綰的小腹一抽一抽的疼,多少牽扯了她的注意力,不斷把她從戲裡的情緒拉出來。
得不到一個男人的愛,哪有痛經要命啊。
盛綰綰輕吸一口氣,咬了咬牙。
導演那邊一喊開始,她就合上眼,佯裝睡著,頭卻不動聲色的歪向言霽。
言霽側過臉,冷淡的掃了她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盛綰綰唇邊噙笑,暗自得意。
言霽剛想走開,目光卻被她腰間露出的一點紙頭吸引了。
他皺了皺眉,心裡有些疑慮。
能藏在腰間的,一定是重要的東西,而且來不及銷毀,說明是剛剛收到的消息。
她有什麼消息需要收到?
陸堇知道,洺蓧很受皇帝器重,甚至開始乾政,她的秘密,說不定跟皇帝的某些指示有關。
言霽不動聲色的探過手,摸向盛綰綰的腰。
他當然知道對方並沒有睡著,但他也知道,這個動作並不會讓洺蓧睜開眼,反而會讓她很享受。
言霽扯起唇角,嫌棄的一笑,將手覆上了她的腰腹。
看似是忍不住輕薄,實則,偷偷夾出了那張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