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真的,那她罪過可就大了。盛綰綰何德何能,讓言霽在她床邊守一夜?
這要是傳到網上去,霽念品都能把她生吃了。
言霽移開目光,站起身來,抖了抖有些皺的運動褲,淡聲道:“還有半個小時等你洗漱,快點。”
盛綰綰抬眼看了看病房裡掛著的鐘:“哦哦,我馬上!”
她也忘了追問言霽是不是一夜沒睡,時間緊迫,他們要立刻回劇組了。
楊金餅也不知道給她發了多少條消息,她因為身體不舒服,也一直沒回。
那小丫頭,估計要急瘋了。
她這一晚上,耽誤不少事兒呢。
盛綰綰一個鯉魚打挺坐直身子,隨後眼前一黑,又軟了下去。
大病初愈,身體像麵團一樣虛。
她出了一身薄汗。
燒是不發了,和肌肉還沒從發燒的狀態緩和過來,就連嗓子,也是又乾又啞,仿佛塞著一團棉花。
“啊,難受。”盛綰綰大大咧咧的倒在床上,雙眼無神的望著天花板。
言霽偷眼看了看她,她那件襯衫被壓得皺皺巴巴,一晚上捂在被子裡,也被汗打透了,領口的扣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脫開了,露出一小片鎖骨和半遮半掩的胸脯。
她仰躺著,胸脯一起一伏。
“你洗個澡吧,我先出去。”
言霽剛抬腿要走,盛綰綰掙紮著趴到床邊,虛弱道:“彆了,我沒換洗的衣服。”
出了一身的汗,她當然也難受,而且臉上的妝沒卸乾淨,嘴裡也是苦澀的藥味兒,能洗澡最好了。
可是洗乾淨再穿臟衣服她更受不了,還不如忍到劇組。
言霽拿出手機,隨便按了兩下,朝對麵說:“從後備箱隨便拿套衣服褲子。”
盛綰綰繃住了唇,睜大言霽望著言霽。
言霽垂眸,和她對視,半晌後解釋道:“品牌送的衣服,還沒穿過。”
沒穿過也是言霽的衣服啊......
但現在也不是糾結這種小事的時候。
盛綰綰乖乖道:“謝謝言哥。”
殷大摩很快跑了上來,手裡抱著一件米色衛衣,一條休閒褲。
“怎麼了老板,你要換衣服?”
言霽下巴一揚,示意盛綰綰:“衣服給她,你幫我弄點冰袋消腫。”
殷大摩目瞪口呆的望向盛綰綰,盛綰綰朝他無辜的眨了眨眼。
言霽不耐煩的扳過殷大摩的臉:“看什麼呢,快走。”
殷大摩隻好把衣服放在桌麵上,閉著眼睛扭過了頭,飛快溜出了門。
他根本沒想看盛綰綰開了扣子的衣服啊,他明明隻是吃驚言哥給盛綰綰送衣服!
老男人搞初戀,還挺愛吃飛醋。
盛綰綰慢吞吞從床上下來,腦袋裡還漲漲的,渾身都沒力氣,小腿肚子都虛的發顫。
她歎了口氣,扶著床邊緩了緩。
希望天亮能好一點,起碼讓她有力氣拍戲。
她剛準備往浴室走,突然瞥見被子底下蓋了什麼東西。
盛綰綰皺了皺眉,把被子掀起來,才發現是枚一美元硬幣。
她凝著眉翻來覆去的看了看,又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褲兜。
彆說她不習慣在兜裡揣錢,就是習慣也不可能是美元啊。
盛綰綰的動作一頓,目光慢吞吞的從指尖移到了門口。
難道是......言霽?
進組之前,言霽似乎去過美國看秀。
但言霽的錢,怎麼也不可能掉在她被子裡啊,他們又沒睡在一起。
也或許是醫院的床鋪沒收拾好,是上一位患者落下的。
但......嗯醫院也會這麼不衛生嗎?
盛綰綰思考多了太陽穴就隱隱作痛,她敲了敲腦袋,乾脆把錢揣起來,抱起殷大摩拿來的衣服,進了浴室。
不愧是VIP病房,浴室收拾的很乾淨,還有股清新的薰衣草香味兒。
她開了熱水,飛快的衝了個澡洗了個頭,渾身清爽了不少。
品牌送給言霽的衣服,自然是按照言霽的尺寸來的。
大是大了點,但現在娛樂圈也流行穿大款的衣服。
尤其是瘦小的女孩子,走可愛清純人設的。
盛綰綰不走那個風格,所以她大大咧咧的把袖子扯到手肘,把垂到大腿根的下擺卷到胯部,褲子也險些提到了胸口。
她扣上帽子,遮著還沒乾透的頭發,頂著素顏出了門。
她沒什麼隨身物品,除了一包臟衣服。
淩晨的走廊人並不多,空蕩蕩的,隻有盞盞暖燈持續亮著,照亮每一個隱蔽的角落。
言霽靠在椅子上,用冰袋敷著臉。
醫院裡開著中央空調,原本就不熱,這時候再貼著冰,當然是不舒服的。
但是演員麼,沒辦法。
言霽皺著眉,濕漉漉的水汽凝結成珠,從他臉上滾下來,順著臉側,滑到下巴,再滑到細長白皙的脖頸,然後灰溜溜沒入衣服裡。
盛綰綰看著他凸起的鎖骨,默默咽了咽口水。
好看的。
浮腫的時候也是好看的。
</>作者有話要說:有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