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霽眼眸微垂，冷靜道：“我們甚至都無法防止粉絲之間互相倒賣，這種事，隻能不以惡意度人，送都送了，就這樣吧。”
盛綰綰一直乖乖聽著，沒有插話。
她和言霽畢竟不在一個公司，不好發表言論。
言霽這人其實就是看起來冷漠無情，但其實心地很好，也很寬容。
粉絲見麵會這事如果劉姐來辦，肯定不會把票送她不相熟的朋友。
殷大摩看了一眼盛綰綰，舔唇道：“還有，沈小姐在微博曬票還和粉絲分享你們上學時候的事，這種公司需要乾預麼？其實我個人比較忌諱這種親友爆料，非常容易造成粉絲心態不穩，但還是看您自己。”
盛綰綰揚起下巴，一臉茫然的朝殷大摩眨了眨眼。
她不知道殷大摩為什麼看向自己，也不知道沈小姐是誰。
言霽皺了下眉：“知道了，我私下跟她說一下吧。”
他說罷，又跟盛綰綰解釋：“以前的同學，現在在圈裡做編劇和作詞，所以還有些聯係。”
“哦。”盛綰綰不太在意，伸手把水杯舉起來，遞給言霽。
言霽順勢摸了摸她的腦袋。
言霽原本把見麵會最中心的位置留給了盛綰綰，但盛綰綰沒要，隻選了個靠邊的，不易察覺的角落。
殷大摩也建議，以盛綰綰現在的知名度，很容易被認出來，不適宜太惹眼。
言霽隻好作罷。
好在見麵會是冬季，大家穿的一個比一個厚，都帶著圍巾和帽子，很難認出誰是誰。
盛綰綰在粉絲全部入場，場內燈光暗下來的時候，才帶著楊金餅進去。
找到位置後，她屁股剛沾到椅子，就被旁邊的粉絲拍了一把。
“hello，你是從哪兒過來的啊？”
盛綰綰趕緊扯了扯圍巾，壓著嗓子：“我就住在臨海啊。”
粉絲很熱情，看了一眼盛綰綰空蕩蕩的手：“哎，你沒領手幅和透扇啊？”
盛綰綰搖搖頭，轉過臉問楊金餅：“什麼東西？”
楊金餅剛要解釋，粉絲就接過話去：“就是後援會在廣場上發的啊，應援物資，在粉絲大群裡的都知道，你是不是最近沒怎麼看群呀。”
楊金餅趕緊道：“我們沒入群，是有人送的票。”
粉絲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真羨慕你們，我們粉絲搶票可費勁了，你們是不是還沒入坑呢，言霽舞台超迷人的。”
盛綰綰把頭低了低，隻露出兩隻眼睛，含糊道：“我們有好感。”
這時言霽還在後台準備，隻有一個臨時導演，站在台上活躍氣氛，跟粉絲互動。
導演準備了好幾種言霽的相關周邊，用抽獎的方式送給粉絲。
粉絲的票上都有對應的編號，導演從一個透明盒子裡，隨意抽取編號，然後台上的大屏，會對準那個位置的粉絲，該粉絲就會被邀上台，跟大家說幾句話。
導演抽出了第一張紙條，在全部粉絲麵前，打開紙條，念出對應的號碼：“恭喜00074這位粉絲！”
鏡頭搖到了第一排，落在一個清秀精致的美女臉上。
眾所周知，第一排會有一大部分友情票，是粉絲買不到的，特意給人留的。
導演顯然也沒料到會抓到第一排，但還是熱情的鼓了鼓掌，在粉絲嫉妒的嚎叫聲中，將那位女觀眾請上了台。
“恭喜這位美女。”
盛綰綰安靜的看著，突然被身邊那位粉絲拍了一下。
粉絲激動道：“這位！就是那個沈芙！”
盛綰綰蹙眉：“沈芙是誰？”
粉絲忿忿道：“我超級討厭她！她根本不是哥哥粉絲，是個搞文字創作的，好像還挺火，之前她在微博曬票，還一直爆料哥哥的八卦，吸引一群腿毛粉她，恭維她，成天誇她漂亮有才，好讓她多說一點哥哥的事。”
盛綰綰輕輕點頭：“言霽的朋友。”
粉絲“切”了一聲：“屁的朋友，之前她從來沒發過哥哥相關的，就這次，靠哥哥吸了幾萬的粉，現在她隨便說什麼都很多人維護她，一旦有人質疑就會被群起攻之。
現在她披上了哥哥好朋友的馬甲，總是公開嘲諷彆的編劇劇本寫得不行，或者什麼歌作詞不考究，沒有邏輯，哥哥的不少小學生粉幫她說話，造成了很多惡感，她還毫不避嫌的給哥哥粉絲點讚。
反正我很討厭這種人，你發表言論可以，但彆躲在言霽粉身後啊！可惜我人微言輕，她還把我拉黑了。”
粉絲剛吐槽完，盛綰綰還來不及回憶，台上的沈芙就說話了。
她溫柔的挽了挽耳邊的頭發，麵色紅潤，抿唇笑道：“其實我不是阿霽的粉絲啦，我和他是同學。真沒想到這麼幸運可以抽到我，我也是專程從國外回來，給他慶祝生日的。不過這份周邊還是送給粉絲吧，我就不用了！”
台下粉絲聽說她不要禮物，立刻興奮的歡呼。
【啊啊啊姐姐讓給我吧！】
【謝謝姐姐，姐姐真美，姐姐給我行不行！】
【沈芙姐姐微博抽獎吧！內幕我！】
【給我給我給我！】
導演也很驚訝：“哇，原來是言哥的朋友啊，那可以直接管言哥要了哈哈，既然同意把禮物送給彆人，我們等會就再抽一個，謝謝，請您入座。”
沈芙優雅的把話筒遞回去，垂首，蓋著裙子，小心的下了台階。
盛綰綰歪了歪頭，眼瞼輕輕顫了顫。
短發，丹鳳眼，高挑，冷感。
沈芙占了所有。
這隱約喚起了她已經被埋藏在甜蜜深處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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