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後來梁懷沒回他,陳熠安也不敢再造次。
真怕玩過火了,人家動動手指頭把他拉黑了。
夜裡周益沒有回來睡,估計是白天做了虧心事,心虛所以不敢。
陳熠安一夜好眠,第二天正好收到了阿方打探的消息:
【上來縣周家,當地首富,益林油漆創始集團,前年將產業擴展至天縱市……】
難怪,陳熠安雖然不怎麼出席家裡的那些場合,但從來沒聽說過什麼周家。
上來縣隻是天縱市周邊的一處略有名氣的縣城,在那當當地頭蛇還好,來了天縱市還得仰陳家徐家這幾個老牌世家的鼻息。
【周先生和前妻育有五個女兒,無奈一直沒能有一個兒子,最終感情破裂,和周益母親結合後,生下周益,老來得子加上又是唯一的兒子,被周家極為重視……】
陳熠安想起周母的氣質談吐,又一套爛掉大牙的母憑子貴戲碼。
他懶得兜圈子,一套截圖打包發給陳宗元的助理,他哥護短了這麼多年,一眼就能看出什麼意思。
每個宿舍,總會有一兩個不合群的。
陳熠安現在就是想讓周益老實一點,彆一天到晚地作。
下午上的課是服裝色彩學,陳熠安在自己本專業的技法上一直是有自己的天賦,老師傳授的知識他吸收得很快,甚至有很多自己獨到的見解。
所以聽著聽著就覺得索然無味,後半節課都在開小差。
彭於超上課是慣常混的,抱著手機從頭玩到尾,在“我把梁懷當球踢”的群裡問進度:
“怎麼樣怎麼樣?!什麼時候能把學長搓圓當球踢。”
陳熠安:“我再也不嘲笑你追不到妹子了。”
彭於超:“?”
陳熠安:“太難搞了了簡直是太難搞了!感覺追人就是自我感動,人家壓根無動於衷。”
彭於超:“不要氣餒啊!!你想想梁懷什麼樣的人啊,被多少人追過,那麼多人都沒成功,可見是很有難度的。”
陳熠安想想彭彭說得還是有點道理的,“那,我要你打聽的事打聽到了嗎?”
“那點小事難得到我?早打聽好了,梁懷就在大學城裡的網咖兼職,大學城就一家網咖,地址你搜搜就知道了。”
“我打個岔,你們有誰會做公眾號嗎?我遇到了一點小難題。”何之觀忽然插了進來。
陳熠安:“我不會啊。”
彭於超:“我有認識的人會,怎麼突然問這個?”
何之觀:“幫社團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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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陳熠安隻吃了一個梅菜扣肉的包子,原因無他,他要留點錢上網,網咖比一般的網吧要貴,目前的經濟條件不允許他隨意揮霍。
想想就好心酸,誰能想到,曾經唱K一夜能消費十幾萬的陳家小公子,竟然淪落到吃一個包子還要摳摳索索。
萬能的小彭彭,還給他打聽到了梁懷的兼職時段,今天他上晚班。
陳熠安想好了,辛辛苦苦追梁懷好些時了,今天晚上他要做梁懷的客戶,做他的上帝,讓梁懷給自己服務。
今晚他不說彆的話,全程就不停地喊兩個字“網管”。
想著就很爽,他笑眯眯地,優哉遊哉地往網咖走去。
因為是大學城區,不是商業街區,學生們晚上很少外出,臨街的小商店關門都比較早。
晚上九點半,此時商鋪的門已經關得七七八八。
街上也沒什麼人,陳熠安步伐加快了點,因為他忽然想起上次在小公園裡遇到的流氓大叔。
“臥槽——”他突然被路邊的一個黑影嚇了一跳,怕驚動對方,忙把驚呼聲憋住。
不過這黑影……
怎麼這麼眼熟?
他凝神仔細看了看,這寬肩直挺的背,不是梁懷是誰?
梁懷沒發現他,因為正背對著陳熠安,蹲在地上,看樣子動著一家店門口的卷簾鎖。
鬼鬼祟祟。
他看了眼這家店的招牌,一家電器維修鋪子,也不是網咖。
陳熠安怔了片刻,隨即有點慌亂,他這是親眼撞到梁懷行竊了嗎?他下意識轉身就想走。
不對……他心想,又不是我偷東西,我跑個什麼?
他就應該大喝一聲抓小偷,然後把他親手抓起來交到公安局,繩之以法。
對,就應該這樣。
他這個時候應該把手機拿出來,把他犯法的過程都拍下來,留個證據。
想到這裡,他立馬掏出手機,隻是,他心裡沒由來地有點難過。
他鬨不清這難過是什麼,是為什麼,但隱隱約約覺得,似乎是失望?
陳熠安心裡亂糟糟的,剛準備拿起手機拍攝,結果梁懷竟然走了,就……走了?
難道被他發現自己的存在了?
不應該啊,梁懷至始至終連個頭都沒有回。
又或者是梁懷已經行竊完了?他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