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八章 一環扣一環(1 / 2)

宋遲說:“我本來就想要讓這部電影的陣容更國際化一點,休主動提出有機會要合作,那乾脆就趁這個機會,看能不能通過修改劇本增加角色的方式,做一個能夠讓我們一塊兒合作的戲出來。”

周雲本來想說,這種隨意的增加角色、修改劇本,應該不太好吧。

但是她覺得這些話應該不用她跟宋遲說,宋遲自己肯定是懂的。

不是說商業題材的劇本就可以隨意刪改也沒有關係了。

一樣的,隻要是一個好故事,它就必然是一個不能隨意刪改的東西,好故事總是一環扣一環的。

宋遲看出來周雲欲言又止,也知道她想要說什麼。

他說:“我隻是看看能不能加,如果劇本做調整的結果是不如前麵的好,那就算了,但如果有辦法可以加一個主角,做成一個三人主角團,讓這個故事更加好看,我也不想錯過休·瑞德曼這樣的知名演員。”

周雲明白宋遲的想法。

能夠同時在一部電影中彙集塞達爾和休·瑞德曼這樣的演員確實不容易,這樣的陣容在好萊塢其實都非常出色了。

再加上宋遲,這個三人主角團的演員陣容,放到任何一個國家都是有票房號召力的。

宋遲做這種災難冒險題材的商業電影,很大一個目的就是想要做出一部有影響力、票房也賣得好的電影。

周雲非常理解宋遲,正如宋遲也非常理解周雲。

塞達爾和休·瑞德曼這樣的陣容,是任何一家電影公司都難以拒絕的陣容。

彆的電影公司拿著重金和劇本求都求不來這樣的陣容,現在宋遲有機會可以把這種陣容攢起來,他怎麼會舍得放棄呢?

周雲說:“我是擔心你到時候要是拿出來的劇本不夠好,不僅休·瑞德曼不接,連塞達爾也退出了。”

宋遲:“放心吧,如果劇本不夠好的話,我是不會拿出來的。”

……

人的力量其實其實有限的。

小時候的我們常常會幻想自己突然覺醒某種力量,拯救世界,遇到任何挫折和問題,都會在幻想中生出一股無往不勝的力量,好像現實中也有一天,可以輕輕鬆鬆、不費吹灰之力就將這些難題給解決掉。

但人的長大就是一個逐漸接受自己隻是一個普通人的過程。

彆說力量,想要掌握任何一種技能都要學習,持之以恒地學習,以及練習。

好不容易學會了,也不過隻是多了一種本領和方式,去提高自己做事的效率。

可生活中有太多不如人意的狀況。

尤其是很多的困難,它不是因為自己不夠努力,也不是因為自己做不到,它沒有任何理由,隻不過沒有對你敞開大門而已。

周雲也想過,自己過去這一年太像一個影視劇或者的女主角,一路順風順水,沒有吃過真正的苦。

但她卻又一點順風順水的實感都沒有——感覺一路走過來,她也經曆了很多的掙紮,糾結,困苦和磨難。

可這些東西真的不足為外人道矣。

不是能夠在語言上就能夠讓彆人理解和共鳴的。

所以,周雲一直很忌憚去對宋遲的工作評頭論足。

論出道,論拍戲的數量,論在這個演藝圈經曆的人和事,宋遲都遠遠比她更有資曆說這樣的話。

而宋遲又開了一家影視製作公司,他要麵對的、處理的都是比她要麵對和處理的更複雜十倍的人和事。

所以,宋遲做的決定,周雲也不想指手畫腳的。

她不想變成這樣的人。

在心裡頭說服了自己以後,周雲重新笑了起來,說:“那需要我客串兩個鏡頭嗎?”

宋遲說:“你要是願意當然好啊。”

“我當然願意。”周雲說,“你讓編劇改劇本的時候,幫我也加一個有一兩句話出場的角色吧。”

……

“劇本,它並不是一個個人的創作。”

周覽今天約了《同桌的我》的編劇見麵。

《同桌的我》編劇叫任素芝,是一個三十歲的女人,離婚,一個人帶著孩子。

她今天出來見麵,也帶上了孩子。

所以,在場地選擇上就很有限了,最後選擇了這種西餐廳。這家西餐廳有一個供孩子玩樂的親子區域,還有兩個工作人員陪孩子們玩耍。

任素芝就坐在一個可以看到她孩子的方位,跟周覽聊天。

“我常常覺得,一個劇本,要是能放進去一個編劇自己5%想要表達的內容就很不容易了。”

她是一個很淡雅文靜的女人,穿著打扮也是這樣的風格,從她的外表來看,根本看不出來她是那個寫出激烈情感衝突與少年慘烈成長故事的編劇。

“網絡上不是經常有那種消息嗎?比如某個演員要加戲,某個投資方要改戲,等等的。”任素芝說,“其實,這都是最簡單的家常便飯,或者說,都是沒有談妥的東西,很多人常常把劇本視為一個完整的作品,你要這麼說也可以,可在我眼中,那就是個殘次品,劇本不拍出來,那就是個殘次品。”

周覽內心十分吃驚。

因為她之前接觸過的編劇,都非常地在乎自己的創作獨立性,強調不能受到彆人的影響,也強調要尊重他們的創作。

任素芝卻竟然十分淡然地在聊劇本的商業創作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