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雲回到劇組的時候，那些聚眾抗議劇組拍攝的人還在，沒有離開，持之以恒的態度簡直都可以上表彰大會了。
她剛一回來，傑洛德·桑奇也來了。
他之前接到周雲的委托，調查了一番，沒想到還真讓他查出了一點東西來。
周雲問是怎麼回事。
傑洛德·桑奇說：“他們背後有人出錢支持他們做這件事。”
周雲驚訝地問：“出錢？”
“對。”傑洛德·桑奇說，“一般來說，這種抗議示威的活動，都不會持續很久時間，更彆說你們這隻是一部電影拍攝而已，他們能夠持續這麼久，就是有人給他們出錢，幫他們訂了酒店，還給他們發錢。”
周雲心裡麵冒出一聲“果然”。
她還真是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傑洛德·桑奇又說：“不過，是誰在背後出錢，這個沒有查出來，這個活動本身是由一個叫‘純潔俱樂部’的小團體組織的，這個俱樂部不是什麼正規組織，就是幾個人在網上成立的一個小團體，他們平時也就是在網上吐槽、發帖子，沒有什麼過激的行為，這一次是網上有一個人聯係了他們，願意資助他們一筆錢來劇組表達他們的態度。”
周雲：“那這個人還怪有錢的，十幾個人每天的吃喝拉撒都管著。”
“是啊，關鍵是這件事也看不到有任何的收益回報，我也沒有想清楚，為什麼要這麼做。”傑洛德·桑奇說，“一般來說，任何一個人做事都有自己的目的，要麼你就是真的不願意看到這部電影拍出來，所以找了這麼一幫人，可這幫人也並沒有對實際的拍攝造成很大的影響，沒有讓這部戲拍不成，那純粹就是製造一些聲浪而已，這樣的聲浪根本影響不到安東尼奧，也影響不到這部電影。”
——
傑洛德·桑奇調查到的這些信息並沒有明確地指向誰，周雲也不好去跟安東尼奧他們講。
她回到片場，去跟安東尼奧見麵。
安東尼奧見到她，露出驚喜的笑容，說：“你不是明天才回來嗎？”
“我剛到，所以過來看看，今天沒有我的拍攝吧？”
“沒有。”安東尼奧衝她眨了眨眼睛，問：“這一次去參加頒獎典禮，拿獎了嗎？”
“噢，沒有拿。”周雲笑了起來，“陪跑去了。”
安東尼奧：“噢，你需要我怎麼安慰你嗎？”
周雲搖頭：“不用了，安東尼奧，沒拿獎也沒事，你們拍攝都順利嗎？”
“一切順利。”安東尼奧笑著說，“我現在非常想要快點把這部電影拍完，然後甩到那些人的臉上，告訴他們，就算他們抗議也沒有用，這是我的作品，我想怎麼拍就怎麼拍。”
周雲笑了起來。
“你完全可以做到這一點，沒問題的。”周雲說，“安東尼奧，這部電影……它可能最後沒辦法在中國大陸上映。”
“我知道。”安東尼奧點頭，“無論能不能上映，我都不會去修改我的創作。”
“嗯。”周雲點頭，“我隻是擔心你不了解我們的審查機製。”
“我去過中國好幾次，之前也有電影在你們那兒上映過。”安東尼奧說，“彆把我看成是一個從來沒去過中國的西方老頭兒，我非常喜歡你們中國的文化，我對你們的曆史和文化非常感興趣。”
“噢，是嗎？”周雲驚訝地眨了眨眼睛。
“當然。”安東尼奧點頭，“我還認識你們中國一個叫章紅玉的女演員呢。”
周雲驚喜地看著安東尼奧。
“那這可真是驚喜了。”
忽然，就在這個時候，旁邊忽然傳來一陣騷動。
周雲和安東尼奧都驚訝地看過去。
那些舉著牌子表達抗議的人，平時都站在片場外麵，主要靠聲音來示威，現在突然就像一群被打了腎上腺素的暴徒，朝著片場衝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