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這種鄉下偏僻之地,人口本就並不密集,加之現在天都快黑了,能不能碰上人還得兩說。
“主要是怕你太辛苦,你都飛了這麼久了,反正也快到了,下來走走權當放鬆休息一下。”
雲開想要哄狼,那是順手拈來。
聽到她這話,吞天果然不再抱怨,心情瞬間就好了,昂首挺胸地走得格外輕快起勁。
“你家就住這種山溝溝邊?”
走了一會兒,吞天發出靈魂質疑。
凡人跟修仙者可不一樣,在它印象裡,住這麼偏僻之所的基本都是窮光蛋。
“我家不在這,回家前,我得先去見個人。”
雲開簡單解釋了一下:“事先便約好了的,若是我能活著從沉川穀出來,便來這裡找他,他能夠替我解答很多重要謎團。”
“他是什麼人?知道的東西能比我堂堂神獸還要多?”
吞天不由自主開啟了攀比之心。
“他知道的當然沒你多,不過那不一樣。都是下界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咱們這幾個月在沉川穀裡與世隔絕,有人幫我們打聽留意著,這樣我們就可以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雲開把自己與吞天放在一個陣營,將另一人僅僅隻當成替他們做事的工具人,一下子親疏便區分了開來,牢牢說到了吞天的心坎上。
吞天並不在意什麼謎團不謎團、消息不消息的,它在意的隻是雲開對它獨一無二的態度。
“那就好,是前麵那個人嗎?他在看我們。”
吞天滿意了,抬眼看到前方一處池塘邊站著的男子時,立刻察覺到了不同:“他修為比你高,按你們人族來講,是差不多快要築基了,這人靠得住嗎?”
真打起來,它可不一定打得過,畢竟人族戰力本就比其他種族相對要強悍一些,而它也並不擅長戰鬥。
不知不覺間,吞天已經開始主動替雲開考慮起安危之事來。
“放心,靠得住,不會打起來。”
雲開也一眼看到了早就等在那裡的吳儘,領著吞天很快走了過去。
“吳師兄,你曾說的半年之期,我是不是已經平安度過了?”
再見到吳儘,這便是她最想問的第一句話。
從前雖不曾明言,可雲開早就猜到,吳儘不止一回提到的半年之期,當是她的某個死劫。
算著時間,此時應該已經超過了那個時間節點。
“是。”
吳儘看到雲開活生生站在自己麵前,也是感慨萬千。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雲開不僅活了下來,而且還極大的改變了不少人、不少事。
一線生機,正是雲開無疑!
“去屋子裡詳談,我說過的話作數,如今你有任何問題,皆可問我。”
他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領著雲開進了這處典型的農家小院。
這裡是吳儘的一處臨時落腳點,今日過後再離開,往後應該都不會再回來。
雲開客隨主便,臨進屋子前卻是摸了摸吞天背上的毛毛,交代道:“你幫我們在外頭守著,彆讓任何人窺視偷聽去了。”
這是明麵上交代的話,暗中她還補充了一句,說她真正能夠相信的隻有吞天,旁人誰都沒法絕對可信。
正是最後暗中補充的這一句,讓吞天二話不說便照做了。
畢竟當著外人的麵,它還是雲開的契約獸,幫著看守放風也是理所當然之事。
“你什麼時候契約了一頭狼?”
關上門後,吳儘好奇地問起了吞天的情況。
這屋子裡的動靜,除非他放水,否則不會再被第三人聽去,所以提及高高興興守在門外的那頭狼,吳儘也沒什麼顧忌。
他總覺得狼妖這種契約獸,貌似不怎麼配得上雲開,畢竟血脈實在太過普通,將來潛力著實有限。
“是在沉川穀內遇到的,它還救過我的命,挺好的。”
雲開簡單說了一下,並沒打算與吳儘過多解釋吞天之事。
其實就算她真契約的隻是一頭普通狼妖也沒什麼,更何況吞天還並不是一頭普通的狼。
吳儘本也隻是隨口一提,聽雲開這麼一說自然不再多嘴。
畢竟契約獸這種事,關鍵還是契約雙方覺得合適就好。
“吳師兄,現在可以開始說正事了。”
雲開神色瞬間變了,整個人帶著審視與銳利,直視著吳儘的眼睛:“第一個問題,我想知道如果我沒有安全度過你所說的半年之期,原本的我,將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下場?”
事到如今,吳儘自然不打算再對雲開刻意隱瞞什麼。
他張了張嘴,想要將記憶中自己所知道的告訴雲開,但不知為何,開口之後,卻發現一點兒聲音也沒有。
吳儘神色一凜,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但卻還是有些不太確信,再次張了張嘴想要重新嘗試。
可結果還是一樣,關於記憶中的具體種種,他竟無法直接對雲開提及。
或許不止是雲開,那些事情很可能沒辦法對任何人直接明言,隻不過他以前也從未打算說出來過。
像是有著某種限製,有著什麼特殊力量或者規則製約,一旦他打算把那些記憶內容說出來,便被強行製止,根本說不出來。
雲開自然也發現了吳儘的異常,轉瞬明白過來:“那些事情,你沒辦法真接說出來?”
吳儘也很懊惱,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也是才知道會這般。
“那試著寫寫看?”
雲開在一旁出著主意。
不過,這法子估計也很懸。
她看得出來,吳儘要說的事恐怕涉及到了某些規則,所以才會被限製,之前連吳儘也沒想到,才會如此。
果然,寫與說結果都一樣,隻要內容一旦涉及到吳儘記憶中那些事情,他的手與嘴一樣,全都不受控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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