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麵帶微笑,顯然並不怎麼在意沉塔最後會如何:“小友的第三關即將開始,不知可否做好準備?”
見狀,雲開自然不再多言,略一點頭表示已經做好準備。
事實上,她連第三關到底要做什麼都不知道,所以也不存在什麼做不做準備。
反正一切隨緣吧。
與白衣少年相處之後,雲開倒是自然而然地接受了對方這種不經意間的觀念施加,也願意給予尊重。
很快,白衣少年抬手一揮,雲開麵前多出了一張小案幾,案幾上擺著一副打開了的空白手卷。
手卷邊上,放著早已備好的筆墨。
“第三關,提字!”
白衣少年向雲開做了個請的手勢:“請小友為寶塔命名,書於手卷之上,成則順利通過第三關。”
雲開見狀,頓時便明白這字怕不是那麼好寫進手卷。
她提起案幾上的毛筆,沾上墨後故意往手卷上滴了一滴,果然發現,那滴墨碰到空白手卷後便直接消失不見。
隨後,雲開放下了筆,沒有再急著動手。
她仔細將案幾上空白手卷、筆墨通通查看了許久,遲遲不曾有新的動作。
白衣少年並沒有規定時間,也沒有限製書寫的次數,但雲開明白自己真正提字命名寶塔應該隻有一次機會。
滴墨試紙不算,因為那時還沒有真正下筆,可一旦真正下筆,成功與否恐怕立見分曉。
“小核桃,你說我憑什麼是這一萬九千多年間,頭一個進入這既是第九層,又不僅僅隻是第九層的地方?”
雲開不動聲色地與丹田內的小核桃溝通。
她相信白衣少年所說的隨緣,可緣之一字也不是無根浮萍,總有因果來源。
況且,沉塔縱然一直看似守株待兔,但既然待兔,說明總歸還是有著它自身的需求與目的。
綜合起來,便更加沒有無緣無故的“緣”。
那麼,她身上有什麼特殊之處,可以特殊到成為這一萬九千年裡第一個進入這特殊之層的存在?
靈根?血脈?資質?還是其他優秀品質?
不,雲開清楚的知道,自己本身再優秀也絕不至於獨特到這種地步,所以想來想去,恐怕今日她這場“緣”,更多的還是來自於本身之外的某些助力存在。
比如說——星源初石!
“小核桃,一會兒你幫個忙。”
很快,雲開便與小核桃溝通完畢,心中也已經有了通過第三關的辦法。
她沒有再提筆,而是以神識化筆,包裹住星源初石獨特的氣息,當下便在空白的手卷上寫下了三個風骨極佳的大字——落霞塔。
彆問她為何會以落霞為寶塔命名,身為落霞峰弟子,雲開還真沒有想太多,第一時間腦海中閃過的便是這麼幾個字。
大概是覺得他們落霞峰的確還是缺了這麼一座類似的寶塔?
三個大字落下之後,一道金光直接衝出書卷,快速向四周漫延開來,片刻之後,金光消散不見,但落霞塔三個字卻是穩穩當當地留在了書卷上,留書成功。
“好了!看來,晚輩應該是順利通過第三關了。”
雲開收回了神識,當下也頗是高興地看向白衣少年。
“恭喜小友,順利通過第三關。”
白衣少年同樣回之一笑,且大方地說道:“這份手卷便贈與小友留做紀念。”
“那……它算第三關的獎勵嗎?”
雲開可清楚地記得通過第三關後,她可以向白衣少年索要沉塔中任何一物。
“當然不算。”
白衣少年好脾氣地回答:“不知小友想要什麼?”
雲開這會兒已經有種被氣運大老爺追著喂飯吃的感覺,總覺得想什麼便成什麼,擋都擋不住。
她腦子裡甚至再一次冒出陰謀論來,但偏偏的確不曾在白衣少年身上察覺到任何的惡意。
更何況,就算對方真算計什麼,除非她立馬不計代價試著放手一逃,否則還真不能做出什麼有用之舉。
既如此,都到了這一步,雲開也隻有繼續往下走了再說。
她謝過白衣少年,先將手卷收了進來,而後才徑直說出了自己的述求:“晚輩想要淩雲秘境的鑰匙,若我沒猜錯的話,寶塔裡應該有三枚前往淩雲秘境的鑰匙,不知前輩能否將鑰匙賜下?”
“可以!”
白衣少年既沒追問雲開為何知曉這裡有淩雲秘境的鑰匙,而且還是詳細到三枚之數,也沒在意雲開將三枚淩雲秘境的鑰匙巧妙的歸為一物,就這麼直接應了下來。
這倒是讓雲開原本準備好的解釋之詞通通沒有用上。
三枚與雲開手中一模一樣的淩雲秘境鑰匙,瞬間出現在她麵前,隻不過與手中那一枚不同,此時這三枚皆為無主之物。
“多謝前輩厚賜!”
雲開手一揮,直接將三枚鑰匙收進了儲物空間。
她對淩雲秘境早有了解,並不擔心離開後被抹去部分記憶時,會身懷重寶而不知如何分配使用。
雲開在這方麵沒什麼好擔心,白衣少年更是如此。
見雲開收起了鑰匙,他也不再耽誤,直接宣布:“最後一關,現在開始!”